“楊明亮,你想說什麼就明說,這裡沒有外人,說了什麼,她們也聽不見。”梁剛說。

“你會不會動高迎春的歪腦筋啊?”楊明亮說。

“那怎麼會呢?”

“那有沒有一點點,一點點想呢?”

“你說的歪腦筋是什麼意思呢?”

“譬如說,你跑到高迎春的床上,或者,高迎春跑到你的床上,你們相互擁抱,相互聊天。”

“想啊,我又不是聖人,這麼漂亮的女生在旁邊,怎麼會不想呢?”

“那你敢不敢付諸行動呢?”楊明亮問。

“什麼行動啊?”梁剛問。

“突破禁區啊。”

“什麼禁區啊?”

“別假裝斯文,好不好?”

“就我們兩個人,我裝什麼啊?”

“那我問你,你聽過《廣島之戀》這首歌嗎?”

“聽過啊,不僅聽過,而且還會唱呢。”

“那你把愛的禁區前後那幾句哼一下。”

“‘越過道德的邊境,我們走過愛的禁區,享受幸福的錯覺,誤解了快樂的意義。……’”

“記得好清楚啊。”

“別說我,你不是一樣記得嗎?”

“這麼說,我們的心裡都有那麼一點,那麼一點……。”

“別吞吞吐吐,那麼一點什麼啊?”梁剛問。

“灰暗?齷齪?骯髒?盼望?企圖?夢想?既躍躍欲試,又止步不前,我不知道用什麼詞來說。”楊明亮說。

“哪有那麼複雜啊,不就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正常想法嗎?”

“知道還跟我打啞謎啊?”

“不是聊天嗎?”

“那麼,你敢不敢跟高迎春突破禁區,付諸行動,偷吃禁果呢?”

“絕無可能。”

“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