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吼,式神大操縱術!”

“呼嚕,元嬰期的法術,屌爆啦!”

說完,兩個小傢伙在王右丞懷裡歡聲雀躍地又誇了謝步塵一番。

王右丞一臉黑線,甩手將他們丟在地上,斥道:“怎麼給敵人喝彩?!”

他不欲放謝步塵走,全身劍氣大作,期望哪怕能拉扯出一個微小空隙,能夠讓他將謝步塵體內的人形木偶靈力吸出來。遂一個閃身,萬道黑色蛛絲絞索隨身迸進,電掣一般徒手殺向謝步塵。

謝步塵微微皺眉道:“我不欲現在殺你,你反而得寸進尺了。那卓顏良與他小情人馬上要出來了,再鬧出動靜,北方正道高手也該察覺到了。說不得,先帶你去玄珠上冷靜冷靜!”

他擎過黑色火劍,劍刃立時被他靈力摧成了一柄白花花的紙劍,凌空一斬,一條五爪的紙龍寂寂無聲地從劍刃鑽出。

怒如列缺光,迅與芬輪俱。

紙龍橫掃尾巴,一擊將所有黑色蛛絲拍斷。

王右丞大駭,不料人形木偶居然有與夕月掌門一樣的神力,可隨意摧動他的妖器火劍。

他雙手疾速掐訣,一隻高比古樹的大手從謝步塵身後的土裡伸了出來。地下黑火湧動如汪洋大海,兩隻如夜中滿月的眸子在黑火之海里慢慢上浮。

這是‘火卒’劍的終極奧義,他苦練一個月才堪堪臻破要訣。但‘火卒劍’劍冊上最後有一句:此奧義一旦發動,寰宇間陰風鬼影 、鬼火狐鳴、陰風怒號、屍骨成山,修仙小友莫不要率性隨意使出此招。

王右丞遂一直不敢使用,但如今再無強援趕到,當下顧忌不得,決心以此奧義將謝步塵救下。

他全身黑火劍氣,乃至骨子裡的每一滴血都在燃燒湧動。耳邊有萬千鬼魂撕心裂肺的哀嚎,眼中一座黑火大地獄並十六座白骨森森的小地獄一點點浮現,心中一股‘天下人之罪唯我獨判’的豪情油然而生。

王右丞“啊!啊!啊!”地嘶吼,念著劍訣就要將手按在大地之上。

“你好像要召喚出一個十分、十分、十分不妙的大怪物?!”謝步塵低頭望了望滾滾地火,皺著眉道。

他身影溘然一花,將紙龍收回在劍刃,已站在了王右丞身前。又一個肘擊撞在他頭上,將他打倒,捏起一個紙片式神按在王右丞嘴上。

這式神立時燃成了灰,而王右丞即將拍出的劍氣霎時被轉移到了這個式神上,地火在須臾間散了個乾淨。

王右丞不敢相信地望著他,只聽身後兩個紙片式神又在咋呼:

“嘿吼,式神的乾坤挪移大法!”

“呼嚕,俺們紙式神到底是你爺爺,天下無敵!”

一篷黑火竄到了謝步塵胳膊上,條條火蛇將整條手臂燒成黑枯。

“你劍訣不過剛剛發動,居然還能傷到我?嘖嘖,真是了不起的劍法。可惜,你劍氣太微弱了,發動劍之奧義太慢。日後吞噬妖力和妖力,衝破上階後才會有些駭人”,謝步塵說完,噴出一縷氣撲了火。

王右丞為發動‘火卒劍’的奧義,已涸盡了渾身劍氣,此時劍氣一時半會無法再凝聚,當下如同一個廢人趴在地上。

但他好不甘心,無論如何也不想讓謝步塵被人偶利用,遂一把抱住謝步塵,張嘴咬在了他腿上。

兩隻紙人式神屁顛顛地撲在他身上,圓潤潤的小手扒著他的臉,在勸:

“呼嚕,你莫不是變成了鬼要吃人吧?這可不大好...”

“嘿吼,劍氣小子彆著急,日後跟老子娘我混,一定可以打敗他...”

謝步塵捏出一隻紙鶴,紙鶴迎風變大飄在空中。他拉了王右丞跳在紙鶴上,一縷白煙朝玄珠山飛去。

紙鶴絕雲氣、負青天,不過須臾飛到了一面高牆邊上。

像潑婦一樣咬人的王右丞,不由得鬆開嘴,驚說:“這天上怎麼會有一面牆?!我在玄英山中,可不曾望到它。”

謝步塵笑道:“這是北極當鋪那個死女人設下的結界。”

說罷,他捏出兩張紙人,‘篷’的一聲又變成一架紙鶴,紙鶴上赫然還立著一個謝步塵和王右丞。

變出的紙鶴撞在牆上,立時墜下了雲頭。而他們一頭撞在牆上,如同撞在透明的魚泡上,在鼓鼓囊囊的‘魚泡’裡晃動了兩下,便飛了出去。

“據我所知,全大陸只有我附身的這個人修煉紙片式神靈力。藉由我的人偶靈力與式神結合,可像你說的‘移花接木’一般逃出結界封印”,謝步塵對王右丞道。

“那北極島和全大陸的修仙禁地,豈不是任由你們進出?!”王右丞說。

謝步塵搖了搖頭,說:“以這個法子,只能逃出禁忌之地,想自由出入可沒這麼容易。而且遇到更強橫的結界,這一招只怕也不太好使。”

“那你們是如何自由進出北極島的?”王右丞追問起來。

“這我可不能告訴你”,謝步塵幽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