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鼠撓了撓臉,憨憨一笑。

“我非去不可,你快快閃開吧!”王仙兒一道綠光,破空而來。她綠袍飄飄似仙,爪上驟然凝出一團妖力,劈頭按向飛鼠。

妖力在飛鼠上炸開,直將他瘦小的身子射成了齏粉。

王仙兒卻覺得妖力並沒有擊中實物,耳邊又有細微的腳步聲。她急急回首,一柄短劍已架在了脖子上。

“剛才那竟是你的一道虛影?”王仙兒凝眉道。

“你妖力是有人輸送給你的吧?你妖齡太低,短短時日內徒增了幾千年的道行,雖說殺幾個妖尉或許不成問題,但還未修煉獨屬於自己的妖技,無法將妖力摧到最大。嘖嘖,如此一張妖力盎然的白紙,可任憑老傢伙在上面寫寫畫畫。你簡直是老天送給我的好徒弟兒,快快跪下磕頭吧...”

飛鼠一語未必,萬道蛛絲忽如箭雨從四面八方射向他。

王仙兒一爪打歪他的短劍,抬手爆射出一團綠光,嬌聲道:“看你還怎麼躲!”

飛鼠橫劍於眼前,微念:“霧!”

只見他忽如一篷煙霧散了個乾淨,萬道蛛絲及王仙兒的妖力撲了空,只將整個山口射出個幾丈深的大洞。

“隱!”

王仙兒聞見左側飛鼠又唸了一句,遂飛速甩出蛛絲,去若游龍地抽去過。

怎料一柄劍竟從右肋側電閃而至,霎時抵在她下顎。

飛鼠求徒心切,並不傷她,撤了劍笑吟吟地跳在她面前不遠處,一副“我厲害不”的表情看著王仙兒。

王仙兒將妖力摧到了頂點,整個隘口全是她的蛛絲,朗聲說:“我不服,再來一次!”

又一群小蜘蛛像海一般湧向飛鼠,蛛絲亦密如驟雨地鑽向他。

飛鼠捋著鬍子,單手持劍吟了一句:“衝!”其劍上一道電流星散的劍氣瞬間砍碎了它們。

王仙兒閃到半空,趁他劍勢剛歇的間隙,朝飛鼠拍出幾十道妖光。

飛鼠微微抬頭,王仙兒看到他眼中的一點寒光,心莫名地抖了一下。

“這是恐懼麼,是小妖仰視大妖魔的那種本能恐懼麼?!”她心中說。

“纏!”一聲低吟,飛鼠的短劍散作一縷白煙,飄然而上衝散王仙兒的妖力,又卷在她嬌軀上,瞬間將她扯了下來。

王仙兒卜一落地,揮手就要招出蛛絲,但身上的白煙又凝成劍刃,飛鼠已攥著劍抵在她眼睛上。

“就你這隻連妖技都沒有的娃娃,還想去挑戰‘上殿一’?玄烈大人在世都不是他對手,你還不被他打屁股哦...”他拍著王仙兒的額頭笑道。

王仙兒卻不搭話,只傻乎乎地看著他。

飛鼠又拍了兩下,王仙兒忽尖出四隻小牙冷不防地咬了他一口,一道毒立時從手掌竄進了他經脈中。

飛鼠初不以為意,妖丹閃了閃就要將毒逼出。

怎料這些毒竟似有智慧一般,在他手臂裡散成了霖霖微粒,令自己的妖力渾然沒有辦法衝散。更為可怖的是,這些毒又冷又有腐蝕性,一下滲到血肉最裡層蔓延開來,星星點點地在腐爛自己血肉和經脈。

飛鼠大驚,扒開袖子就見整條胳膊起了紅疹一般紅彤彤的,自己妖力已然無法運在胳膊上。

“這不是蜘蛛毒,你從哪兒弄來這等混合的妖毒!”

“是哥哥留在我身體裡的!”王仙兒拍著手笑道。

眼見這些毒已竄到肩膀,飛鼠化作一縷煙坐在了隘口上,疾疾運起妖丹內的所有妖力來驅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