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巫不答,趴在地上渾身篩抖起來。

“終於怕了!”流風用大矛拍打著司馬巫的臉,又說:“知道怕了,就爬起來走吧。”

司馬巫依舊默然無語,雙手摳進了石頭裡,頭不住往地上磕,渾身籠罩在一股黑色的陰氣中。

流風訝然道:“你小子不是吃了五彩蝸牛麼,怎麼如今卻要異變一般?”

另一側,流沙抬手勾來一隻五彩蝸牛,捏在流葉面前問:“小葉子,你瞧瞧這個蝸牛。”

流葉凝眉只看了一眼,嬌聲大呼:“這蝸牛被人做了手腳,反而在催他異變!流風哥哥小心!”

話音剛落,一團如夏日雷雨天裡的黑雲在司馬巫身上爆開。

流風只覺得渾身經脈,甚至是妖丹都要被這股陰氣凍住,立即擎著大矛要退開。

怎料司馬巫一隻慘白的手忽抓住了矛,另一隻慘白的手擎著長劍一招劈在了他胳膊上。

“鏘!”

流葉手握雙劍,流沙舉著一柄鋼叉霎時趕到,堪堪迎下這一劍。但三兄妹立時被打飛了出去。

三人止住向後飛去的身子,起身瞧見司馬巫的瞳孔縮成了一粒綠豆大小、雙眼球白慘慘的;後脊竄出一雙蝙蝠黑翅;額上鑽起一隻黑角;全身面板煞白,身後還長出條又黑又細的尾巴。

“度朔之山的鬼王形態?!”流風大驚失色,蠻龍大矛劈出一道罡風射向異變的司馬巫。

司馬巫長尾橫掃,打散罡風。

罡風裹著塵沙彌漫在周圍,令隘口毫光不進,暗沉沉一片。

“小心他突襲!”流沙揮著鋼叉叫道。

“這小子居然跟度朔之山有血緣關係,好不扎手!”流風又揮出妖風,屏散了塵沙。

待月光又霖霖灑下時,二人駭然發現司馬巫居然不見了,連流葉也消失了。

他三兄妹自幼在一起,感情深厚。如今妹妹突然不見了,流風心神不定,急切地喊起來:“小葉子,小葉子你在哪兒?!”

流沙以鋼叉拄地,一道道妖波感知而去,他大喝道:“在上面!”

二人‘嗖’地跳上隘口,果然看見流葉仰躺在一巨石上,極樂長劍從她小腹戳過,直沒入了石裡。

流葉睜著一雙惶悚的眼,吐著血已死了。

流風睚眥欲裂地跑過去,手足無措地抱住她屍體,痛哭不止道:“都怪我婦人之仁,都怪我婦人之仁啊!我早殺了這小子,就不會害死小葉子了!”

正哭著,死去的流葉緩緩伸出了手,突地拔出小腹上的劍,一劍刺穿了流風的胸膛。

“小葉子...你...”驟變中,流風呆呆地看著流葉滿身是血的從石上坐起,怪異地笑著將劍一點點在自己體內攪動。

流風張嘴笑了,他任憑流葉捅爛自己上身的器官,一把抱住了她的嬌軀,癲狂地笑道:“小葉子,你沒死,你原來沒死啊!”

他‘哇’地吐了一口血,扭頭沖流沙喊:“喂!大哥!小葉子沒死!”

流沙皺著眉,飛奔一腳踹飛即將刺死流風的流葉,擋在二人身前說:“這是度朔之山的魂術!她不是小葉子,是剛才那個異變小子變出來的!流風你萬不可...”

“噗!”

他未說完,流風的蠻龍大矛從身後穿透了他的小腹。

流沙驚駭地扭過頭,只見流風正嬉笑著舉著矛。

“小葉子,你別死,你別死啊!”身前竟還有個流風在哭

流沙緩緩擰過脖子,眼前的流風仍抱著流葉的屍體在癲狂地喊。

“我也中了魂術?!”他從體內生生拽出大矛丟在地上,揮著鋼叉向後砍去,看也不看地一擊將身後的人扎穿。

“啊!流沙哥哥!”身後是一聲痛苦而又熟悉的嬌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