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內另一婦人是卓夫人,她趕緊說:“我的兒,你從來都不愛與女孩相處的。莫說通房丫頭,連一眾表親姑娘的手都沒碰過。快與大家說,斷沒這種事!”

卓王孫表情依舊冷漠,涼冰冰地回:“有過。”

堂內所有人譁然。連支援他的卓金浩也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卓木遙“啪”地摔碎了茶杯,怒喝:“畜生東西!那姑娘是誰,是哪個小門派裡的小姐?!”

卓王孫冷看了一眼孫夫人,淡淡地說:“她是一隻白狐妖。”

“啊?!”

“啊?!”

倆家人又被震了一驚。

“初代族長以後,家訓明寫著,不許族人再與妖結合。卓王孫你居然敢違背祖訓,簡直不配做卓家兒孫!”卓金翰顫顫巍巍地說。

孫仲無不惋惜地道:“王孫,你...你著實不該一時糊塗啊。枉費你爹和我一直看重你。”

其餘人一齊發難,唾沫星子直要把卓王孫淹死。

卓木遙氣地鬍鬚倒立,指著卓王孫道:“這勾人的妖孽現在在哪裡?!”

卓王孫巋然不動地說:“被我關在了玄珠山中。”

孫夫人朗聲道:“你既與白狐妖相愛,卻為了族長的位置將她關起來,可見是個極薄情的人。無論親疏遠近,服侍過你的,與你相愛的人都沒落一個好下場。私德不行,族長的位置又怎麼能由你來坐呢?”

卓家夫人是個沒主見的,拉著卓王孫的袖子說:“我的兒,快給你爹和孫叔說明白,你是受了那白狐迷惑,並不是一心與她好的。族長不族長的不打緊,別受家法,被趕出玄英山才好。”

卓王孫扯過袖子,緩緩地說:“我與她是真心相愛的。”

孫夫人坐了下來,摸著孫茗香的手道:“難得你實誠一次,我準備的證據和證人就不必再喚上來了。”

王右丞與小喬兒相視一眼,心說:“這孫夫人像是有備而來,將卓王孫的事查地一清二楚。他想抵賴,也是不行。”

孫、卓兩家族公立即又嚷起換人的話。

小喬兒拉著王右丞的手,悄聲問:“若是你,會不會為了當族長而把我關在監獄裡?”

王右丞附耳道:“斷然不會。咱倆行走大陸討飯吃,做一對行雲野鶴不更自在?”

“去你的,我才不要做北方杆子婆哩!”

說話間,那十八九歲左右的年輕人臉色白成了一張紙,匍在地上,嘴裡吐出一串血沫。

孫茗香急忙跳去攙他,眼中含淚地問:“顏良哥哥,你怎麼啦?!”

孫夫人和卓夫人也花容失色地蹲下去照看。

孫茗香擼開卓顏良的袖子,見其胳膊上有一道尺長的劍傷,傷口青紫發黑,儼然肉裡還有毒。她疾聲道:“顏良哥哥,不是說有個頭領替你擋了那刺客的劍,你沒受傷麼?!怎麼...怎麼有如此嚴重的傷!”

卓顏良呼吸越來越弱,“哇”地又吐了口血,抖著身子說:“本覺得是小傷,抹了祛妖毒的藥,怕爹孃擔心便沒說。況且北極上仙和上師也在,族公和孫叔都到了,我怎麼能因為傷病而不到呢。”

卓木遙心急如焚地喝了一聲:“簡直胡鬧!快去叫神醫,把解妖毒的藥統統拿來!”

牟玉以尖長的指甲捏出一粒丹來,笑著說:“我剛好有一粒北極醫仙館的仙藥,且吃了去。”

孫、卓兩家人大喜,急忙將丹藥給卓顏良服下。

卓顏良吃了藥,傷口立時好了,妖毒結在掌中卻不消散,但臉色和呼吸都恢復如初了。

冒頓說:“這是‘梵天級’白狐妖的毒,顏良小侄每天以靈力逼出一點,不過月餘就好透了。”

牟玉吃著茶,微聲道:“偏你話多。”

孫仲查了傷口,點頭說:“這確實是白狐妖的妖器所傷。它似乎已臻‘梵天級’妖力之大成,可與元嬰級修仙者所匹敵。顏良你需靜心祛毒,一月內不要情動即可。”

孫夫人抬頭質問卓王孫:“白狐妖,白狐妖!你放了姘頭出來,來暗殺你弟弟!”

卓夫人摟著卓顏良心疼地流淚,但仍斥孫夫人:“你不要挑破我兩個兒子的關係,他們誰做族長,彼此心裡都是沒有罅隙的!”

卓木遙喝問卓王孫:“是不是你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