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在蛛繭裡直接就睡了,什麼也沒幹啊?!”王右丞驚說。他抬手一道蛛絲將王仙兒面具扯出來,蓋在她臉上。

顫抖地問:“昨晚你又幹了什麼?!”

王仙兒陰笑了一下,推走查方平,溫聲說:“我小蜘蛛死了太多,需要借你一用,所以...”未說完,又衝出去捉野豬去了。

王右丞把著個手掌,呆若木雞地坐在椅子上。

查方平則心想:“許是我想多了,他二人不過在修煉什麼劍法或者妖術。老大手上能射出一道絲線暗器,豈不是最好的佐證?他令我不要將昨晚的事說出去,我連仙兒有妖力的事也要爛在肚子裡。”

想罷,抻出張傳送符回鬼道了。

王右丞回過神來,草屋附近已沒一個人影。

“我真是禽獸不如,竟幹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我還算什麼正道...”他走到院中,揮手拍碎了顆石頭,掩面蹲在地上。

摩柯允谷瞧準了他心思,咋呼說:“你做出亂倫的醜事,還裝什麼偽君子,趕緊把那兩本黑繩地火十七劍學了!臉都不要了,命總是還要的。神仙仙姑煞費苦心地送你劍法,定然知道這是能幫你保命的。你還在矜持,等面具女人殺上門來,再後悔可就晚了。”

“是了,仙女姐姐一營的人交給我劍冊,一定有什麼深意。我若秉持正邪之見,別耽誤了正事”,王右丞立即招出劍冊,又衝進了王仙兒屋內。

蛛繭裡,王仙兒的紗裙上有點點血跡,若一串夭桃之花。

“哈哈哈,你昨夜還挺能幹的嘛!”摩柯允谷繼續刺激他道。

王右丞心煩意亂,自己結了張網坐上去,心說:“我專心研讀劍法,不去瞧這衣服。”

摩柯允谷戳破他心裡最後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壞笑道:“這可是女孩的處血哦!快與我講講具體的感覺,我在你眼裡瞧的真切,可惜沒有觸覺。別再裝傻充楞了...”

“我不想這事,我只看劍冊;我不想這事,我只看劍冊!”王右丞立即翻開第一本《黑索劍》。

而蕭婉雲和小喬兒一顰一笑的模樣湧上了心頭。二人的笑彷彿是譏刺他的兩柄尖刀,直插在心口。

王右丞攥緊了劍冊,九隻眼睛幾乎貼在了紙上,但一個字都瞧不進去。

“我看書,我認真看書!看書就會短暫忘記這事!”他呢喃地說。

摩柯允谷見他方寸大亂,又淫笑著講起昨晚王右丞與王仙兒行周公之禮的場面。生動處,還吟了上半闕的《醉風裡》:

“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合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湧。”

這首詞的下半闕極為露骨,他偏不再吟了。

如此更勾人心思。

王右丞到底博學,顫聲微微地腦補起下半闕詞,立即心智大亂。

“哈哈哈!”摩柯允谷在眼中放聲笑起來。

王右丞厲喝:“你莫要小瞧了我,才不受你這般滋擾靈臺!”

摩柯允谷竟不理他,繼續鼓譟地嘲笑他亂倫的事。

王右丞昨夜聽僧掣講“心明如空”和“修戒慧定”略有所感,遂在蛛網上禪定,念念歸空、心心歸靜,以“無我之境”來讀劍冊。

果然靈臺空淨,充耳不聞摩柯允谷的騷話,心中忘我般讀了下去。

只見《黑索劍》開篇第一句:“若有後世修道小友幸得此書,當謹記:非修到結丹期,靈根已黑時,而不可修煉此劍法;若小友乃天生靈根純黑之人,則放心修煉。身有火之屬性者,則事半功倍。”

“這劍法竟像是專門為我量身寫的,難怪神仙姐姐一營的人要將它送我”,王右丞心道。

他繼續看下去:

“此天下有八大熱地獄,等活、黑繩、眾合、號叫、大叫喚、炎熱、大焦熱、阿鼻地獄。”

凡造殺生者、嗜殺成性者、殘酷狠毒者、邪知邪見者墮生黑繩大地獄。

押墮此間地獄者,獄卒捉其於黑色地火上。舒展其身,以地火鐵繩絣之數千段,以地火斧逐繩道斫數千段。燒皮徹肉,燋骨沸髓。

罪業分上、中、下三品。凡犯上品罪業者,墮生大地獄。犯中、下品罪業者,墮生小地獄。

黑繩大地獄下設十六小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