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青到瀾㵔時,蕭鹿閔和楚江舸已經在醉白包廂了。

“宋董現在好大的架子呀……”楚江舸頭也沒抬地說。

宋硯青置若罔聞,睨了一眼蕭鹿閔,“這是失戀還是結婚?”

“……結婚。”

“那就是逼婚?”

“也不全是。”蕭鹿閔跟擠牙膏似地說,“家裡催的緊,阿楚就隨便找了個,姑娘才上大三。”

大三……

“還沒畢業?”宋硯青微微挑眉。

“不止,據說家裡只有一個年邁的奶奶。”

“哦。”宋硯青點點頭,“找了個應付家裡的。”

“可以這麼說。”

兩人跟唱雙簧似的,當著楚江舸的面討論他的終身大事。

楚江舸將杯子裡的酒悉數灌下,杯子撂在吧桌上,懶洋洋地看向兩位發小,“怎麼,兩位是對我的婚姻有意見?”

“我們的意見不重要。”蕭鹿閔吐槽,“再說你都已經領證了。”

“對啊,阿硯你有意見?”

“你開心就好。”

聞言,楚江舸輕笑出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累了,不想折騰了。”

這話頗有閱盡千帆後的滄桑。

“那新婚快樂。”宋硯青舉杯。

蕭鹿閔也跟著,“新婚快樂!”

“同樂……”楚江舸遙遙舉杯。

楚江舸說要結婚,三天後就舉辦了婚禮。

著實效率至上。

雖然是倉促進行的,但從佈景到婚禮表演,甚至連楚江舸與新娘的親吻,都透著用心和深情。

彷彿,他們相戀很久,這場婚禮也籌備了很久。

但虞傾知道,不是的。

這一切不過是給賓客們製造的假象,也是給自己掩耳盜鈴的體面。

“這位新娘據說是江大的高材生,而且主修的就是船舶製造這方面的專業,也不知道楚江舸這是找員工還是找老婆。”許亦檸在一旁吐槽。

“他們這些個少爺,玩的時候片葉不沾身,玩累了,想要一片港灣了……就開始物色各種各樣的優秀女孩子。”

“傾姐姐,你說他們的婚姻能夠維持多久?”

虞傾搖了搖頭,“不知道。”

宋硯青的這幾個發小中,活的最肆意灑脫的一直都是楚江舸。

沒想到,最先妥協的也是楚江舸。

婚禮接近尾聲,新娘開始扔手捧花。

穿過人群,虞傾看了一眼穿著伴郎服的宋硯青。

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恰時宋硯青也看了過來,他揚了揚唇角。

虞傾也笑。

自從那晚在四季回來之後,虞傾的笑容就跟焊在了臉上一樣,尤其在面對宋硯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