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蕭鹿閔才後知後覺地對宋硯青說,“但我和小詩在法律上,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合法夫妻”這四個字,深深地刺激著宋硯青。

幼稚的自尊心作祟,宋硯青說,“我們的女兒已經快五歲了。”

“我們的孩子明年開春就出生。”蕭鹿閔不甘示弱。

兩人鬥嘴到詞窮,但最後相視一怔,同是天涯可憐人。

因為第二天開庭,晚上沒有安排任何的節目。

虞傾被許亦檸帶到了許家。

許嘉寧許久沒有看到囡囡,一看到人就帶她去看自己新搭的樂高。

囡囡腿短,更不上許亦檸,嘴裡喊著“嘉寧舅舅,你慢一點。”

許嘉寧今年九歲,褪.去了胖胖的娃娃臉,清秀又可愛,偏偏喜歡板著一張臉。

“好吧。”

兩個孩子去玩具區搭積木,虞傾上樓去洗了個澡。

下來時,許亦檸已經在中島開好了紅酒。

虞傾不在江城的日子,許亦檸喝酒都沒滋味,她跟虞傾碰了個杯,淺淺抿了一口看向虞傾。

虞傾淡淡地挑了下眉,“怎麼了?”

許亦檸遲疑半響才道,“明天……宋夫人,可能又會被送進去。”

說這句話的時候,許亦檸一直在觀察虞傾的表情,生怕惹她不快。

但沒有。

虞傾的情緒一直都很平靜。

她微微仰頭,灌下一口酒,理了理還沒有乾透的髮絲,對許亦檸說,“我的養母,親生父母都死了。”

話落,她將酒杯中的紅酒悉數灌下。

她笑著,眼淚卻湧動著水光,“其實,秦婉君也算是我的養母……”

許亦檸最擔心的就是這樣。

虞傾這個人看似冷情絕愛,但比任何人都看重感情。

“那你,明天要不要……”不要去了?

許亦檸的話只說了一半。

虞傾卻聽懂了,她搖了搖頭,“我要去看……”

不是為了秦婉君,而是為了遲到的公平和正義。

次日,吃過早飯之後,許亦檸驅車,帶著虞傾前往省高院。

他們到的時候,旁聽席已經坐了一半的人,大多數都是熟面孔。

閆鶴鳴和欒雨沫,還有聶尋,輪椅上的房子航……

在這間龐大且複雜的案子中,他們都有親人無辜慘死,亦或者重傷致殘……傾家蕩產。

虞傾和虞傾在空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