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江逾白綁架。

或許這不叫綁架,而是軟禁。

她從黑暗中醒來,意識回籠後才發現,房間裡還坐著一個人。

虞傾嚇的渾身一顫。

江逾白不緊不慢地調亮了身旁的落地燈。

暈黃的燈光下,他渾身都被寂寞包裹著。

“虞傾,抱歉……”

他側頭看向虞傾,“你只要在我這裡待到天亮就好。”

那張總是掛著和煦笑容的臉上,被一種陌生的,甚至有些悲涼的神情所覆蓋。

他乞求的問虞傾,“可以嗎?”

虞傾的喉嚨似乎被人掐著,她清了清嗓子,還是無法發出聲音。

最後,她放棄了。

“手機呢?”

曾經在大學期間,在社團公益活動中,她學過一段時間的手語。

那次的活動,江逾白也在。

所以,她的手語,江逾白是看的懂的。

江逾白搖頭。

他遞給虞傾一本速寫本,一隻軟炭筆。

雖然沒說話,但他動作中的意味明顯。

虞傾接了過來,在素描筆上寫下了三個字。

“為什麼?”

她想知道江逾白為什麼把自己帶到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江逾白不答,而是對虞傾說,“這裡是江美附近。”

說著他就拉開了身後的窗簾。

瞬間,濃稠的夜色引入眼簾。

“這棟房子是我用稿費買的。”

末了,江逾白又說,“不屬於顧家,也和權植沒有關係……這裡是我的家。”

他刻意加重了“我的”這兩個字。

虞傾完全能理解他在這種尷尬環境中成長的艱難,但理解不是認同。

她問了一個一直盤踞在自己心頭的疑問。

“白晞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看到這一行字,江逾白的眼裡閃過一抹詫異,隨即坦然承認,“有。”

有……

竟然真的有!

虞傾狠狠地閉了閉眼睛,眼含控訴地睜開了眼睛。

事到如今,江逾白沒什麼遮掩的。

“她也是太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