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電梯,藍時釗才將這通騷擾電話結束通話。

轎廂裡四面都是鏡子,他的狼狽一覽無餘。

虞傾在八月份回江城的時候,他在國外得知虞傾回國的訊息,就連夜買了機票回來。

但他看到虞傾留宿在了西景苑。

他像個變態一樣,在西景苑外的馬路邊,枯坐了一夜。

凌晨,他還沒從那種愛而不得的情緒中抽離,藍桉的療養院就來了電話。

藍桉又發病了。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他一遍又一遍的說服自己。

算了吧。

他不僅要照顧藍桉,還要應付舒蔓菁的糾纏。

甚至……

甚至還有一個烏春申要解決。

虞傾的生活已經在水深火熱中了,他沒必要再添把火。

況且當初虞傾在S市會被綁架,也是因為藍桉。

他哪兒來的臉面一而再的要虞傾接受自己。

就這樣,他遏制著自己找虞傾的衝動,躲了幾個月。

江城就這麼大,想要見一個人,並不難。

但他,沒有。

像個孬種一樣。

如果不是行車記錄儀中的影片,或許也不會昨天的那通電話。

只是藍時釗沒想到,人生的重逢就是這麼猝不及防。

三年前,一個烏春申就已經叫他理智全無,差點就因為溪水的事害死了虞傾。

如今狼狽逃竄的他,依舊和當初在金庭逼迫趙銳給虞傾灌酒時,一樣的卑劣。

叮——

電梯停靠,藍時釗四散的情緒收攏,臉上又是一貫的冷漠與陰鬱。

彷彿剛才的失神只是錯覺。

宋硯青剛從旋轉門進去,就看到了拎著小蛋糕的藍時釗。

四目相對,眼神一個比一個冷。

無聲的對峙,隨著空氣湧動。

直到身旁傳來路人窸窣的議論聲。

“影片,謝謝了。”

“虞傾已經謝過了。”藍時釗眼中閃過一抹幽芒,“與宋董無關。”

宋硯青很輕地挑了一下眉,“聽說令妹已經回國了。”

“所以?”

“看在影片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宋硯青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但如果她在傷害虞傾,就算搭上整個眾合……我也要你藍氏陪葬。”

藍桉傷害虞傾的事實,藍時釗無法狡辯,但宋硯青的態度著實令人不爽。

“藍桉我會管好,但你的眾合……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