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青抱著囡囡踏進餐廳,就看到坐在位子上,垂著眼皮,臉色透白的虞傾。

“怎麼了?”

手掌自虞傾頭頂下落,動作輕柔地撫了撫她的後腦勺。

虞傾抿了下唇,仰頭看向宋硯青。

朦朧的桃花眼噙著冷意。

宋硯青心臟倏然收緊,“虞傾,說話。”

虞傾將桌面的手機推到宋硯青面前,“你先看看,我帶囡囡去下洗手間。”

囡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小孩子生性敏感,不敢說話,乖巧地縮在虞傾懷裡。

洗手間內,虞傾給囡囡洗好了手,煩亂地撥出了一口氣。

“媽咪,你怎麼了?”

“寶貝,媽媽沒事……”

虞傾抱著囡囡親了親她柔軟的小臉蛋,心中的波瀾逐漸平復,“走吧,去吃飯。”

“嗯!”

囡囡也學著虞傾的動作,在她臉上吧唧一口。

回到位置時,虞傾臉上看不出異樣,因為囡囡在身邊,兩人默契地沒談論影片上的內容。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

飯後,兩人回了悅青藍。

像往常一樣哄囡囡睡著後,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書房。

書房被虞傾改成了工作室,裡面有一組小沙發,但誰都沒有坐。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江逾白名字叫做【空】的畫廊,就在城北中山路的68號,我在裡面,看到過箬笠。”虞傾率先打破沉默。

藍時釗發的影片中,將梅姨從少年宮的地鐵口接到【空】的,就是箬笠。

雖然畫素模糊,但輪廓與箬笠一致。

“影片我已經發給技術了,他們會做高畫質處理。”

宋硯青靠在櫻桃木的弧形書桌邊沿,看向撐著工作臺的虞傾,語氣沒有起伏,“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沒有,沒有證據。”

“那為什麼今天又跑去城北?”

宋硯青語調斯理,但卻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壓迫感,“你不也在懷疑箬笠和江逾白嗎?”

是的,虞傾在懷疑他們。

只是在沒有確定的證據之前不想讓宋硯青知道。

她怕再一次挑起宋硯青與江逾白之間的矛盾,更怕荒誕的現實擺在眼前。

但虞傾忘了,沒有哪一個男人願意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去維護另一個男人,即使無關男女之情。

壓下心底的苦澀,宋硯青輕聲道,“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

虞傾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