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四接,短暫一靜。

虞傾嘴角漾著笑意,“師兄是師兄,男人是男人。”

此男人非彼男人。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把話講的太直白。

在江逾白溫和的注視中,虞傾繼續笑道,“宋硯青又不是不瞭解我們的關係。”

“是嗎?”

虞傾點頭,“當然。”

她目光掃向左手牆邊的一副題為《浮·沉》的水下人物攝影,故意岔開話題,“這拍的還挺有感覺的。”

白裙飄飄,隨著波紋浮游在深藍色的水中,暗白的強烈視覺衝擊下,壓抑撲面而來,更不用說被水波紋打亂,模糊一團,掙扎在水面之上的腦袋,岸邊落在水面的紅色倒影。

紅的,白的,暗的……交錯。

四肢掙扎,似生似死。

虞傾說這話的時候,江逾白的視線也落在了這張照片上。

“你覺得攝影師是想求生還是求死?”

聞言,虞傾一愣。

她沒有回答,而是將問題丟給了江逾白,“師兄覺得呢?”

半響之後,江逾白才說,“死。”

“為什麼?”虞傾問。

“感覺。”江逾白輕笑,“對攝影,我不專業。”

江逾白不想講真話,虞傾也假裝不在意,她邊走邊說,“我突然想起來,上一次看展也是跟師兄。”

“箬笠的畫展?”

“師兄好記性。”虞傾輕嘆一聲,“沒想到一晃就三年了。”

江逾白不知想到了什麼,也跟著感慨,“對,都三年了。”

虞傾狀似無意說,“上次我來江城,聽說箬笠把術壹給轉讓了,是真的?”

“已經賣掉了。”

“那他現在還畫畫嗎?”

江逾白突然問,“你很關心箬笠?”

虞傾大方承認,“確實有點。”

“我還記得箬笠說自己也被人誣陷過抄襲,當時還覺得他挺勇的。”頓了頓,虞傾繼續道,“其實我還蠻羨慕他的,因為我也想過擁有一間像術壹那樣的美術館。”

虞傾的話真假參半。

江逾白並未懷疑,只是神色突然變得嚴肅,“你不用羨慕他,你要是想開美術館,我可以幫你!”

虞傾連連擺手拒絕,“那只是我曾經的想法。”

“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