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幹嘛去了,現在知道演孝順了。”

賀言姝的譏諷她聽到了,卻沒有任何的波瀾。

“行了。”

賀嚴沉對賀言姝說,“明天你還要去學校,先帶媽回去吧。”

“那她呢?”

賀言姝不想老爺子甦醒後看到的人是虞傾,而不是她。

所以扭捏著不想走。

許溶月也是同樣的意思。

老爺子手上還有股份,人要真的沒了,股份怎麼劃分還是個問題。

他們都不想讓虞傾撿了便宜。

他們的心思賀嚴沉豈會不知。

但他也知道,老爺子早就立好了遺囑。

“先回,爸還在這兒呢。”

拗不過賀嚴沉,賀言姝和許溶月走了。

一下子,病房空了許多。

“爸,你在這兒守著爺爺,我和虞傾去外面談點事情。”

老爺子住的是高階套房,但賀嚴沉卻帶著虞傾上了頂樓天台。

臨近年關,整個江城都透著濃郁的過節氣氛。

外灘邊的廣電塔上閃爍著新年快樂。

虞傾心裡沒有絲毫要過年的喜悅。

“有話就直接說吧。”虞傾道。

賀嚴沉問,“我聽說你要去藍氏旗下的華盛,是真的嗎?”

江城不小,但要是想知道一個人的訊息,也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

虞傾知道自己脖子上一直懸著把無形的刀,指不定哪天落下,就跟虞曼琳一樣一命嗚呼。

所以逐漸學會了見怪不怪,不刨根問底。

緩緩開嗓,“是真的。”

虞傾向藍氏靠攏,無非就是借藍家的勢,去查虞曼琳的死。

賀嚴沉雖不知道虞曼琳死亡的誘因是什麼,但直覺……那是一個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結果。

“什麼才可以讓你放棄?”

聞言,虞傾側頭看向賀嚴沉。

夜色中,虞傾身形單薄,但眼神依舊亮的出奇。

“已經……來不及了。”

“虞傾,如果這是爺爺的意思呢?”

賀嚴沉突然揚聲,“這件事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你為什麼緊追著不放呢?”

“那如果是你呢?”

虞傾整個人都在抖,聲帶震顫,但卻講不出後面的話。

這些年,她每想起當年的車禍,腦子裡跳出來的都是洪大江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瘋狂笑容。

憑什麼別人粉飾太平了,她就要裝聾做啞。

“既然如此,那今後,你與賀家……便不再有任何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