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仍舊是他最鍾愛的白衣黑褲,只是那張熟悉的臉,透著陌生。

如果說過去的宋硯青是一把鋒利的刃,那現在的他……更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古井無波的眸子裡,藏著無法窺探的情緒。

好像……再也沒有人,沒有事,叫他心生波動。

此刻,在暌違已久的對視中,男人的眸子也只是很輕微地眯了一下。

虞傾撫在車門把手上的細白手指無聲攥緊,復又輕輕鬆開,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

閆瀚不知短暫的視線相撞間牽扯出了什麼樣的故事,他的思緒還在剛在的對話中。

“雖然很抱歉,但虞老師……我還是很喜歡你。”

都說事不過三。

虞傾認為自己的拒絕已經很明顯了,但作為曾經愛情的受害者,虞傾還是動了下惻隱之心。

在男人如芒的視線中,她轉過了身,看向閆瀚。

“你喜歡我什麼?”

“您漂亮,還有才華……而且人也很nice。”閆瀚紅著臉說。

什麼才華nice,虞傾來藝尚也不過一月有餘,說白了就是見色起意。

但往別人的自尊上戳,大可不必。

“喜歡值得喜歡的人……”虞傾頓了下,繼續道,“不要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不再去看學生臉上的神色,虞傾開門上車。

回到自己的安全區域,虞傾用力地握緊了方向盤。

再見宋硯青,說沒什麼情緒波動,未免太假。

但那種麻木的鈍痛……

虞傾早就習以為常。

很快,她就恢復如常,將車子駛出了藝尚。

再次告白被拒的閆瀚,沮喪地像個土狗,根本沒發現虞傾車子開出去之後,隔壁的隔壁的那輛輝騰跟了上去。

虞傾在開過了兩個街區後,發現了自己車屁.股後面的輝騰。

那一瞬間,一股無名火起。

她踩下油門,想要將輝騰甩在身後。

但她忘了,宋硯青以前當紈絝的時候,最招搖的愛好就是玩賽車。

她快他便快,她慢他也跟著慢,跟捉迷藏似的。

現在這種情況,她別說回家了,就連菜都沒辦法買。

想到早上去上班時,囡囡嚷著要吃小蒸糕,虞傾心火大燥。

再一次,她轟下油門,差點與前面的一輛大奔追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