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顛倒撞擊後,停在了一片緩坡。

身體像是散架了一樣。

虞傾在眩暈中睜開了眼睛,肉眼所見之處,都是矮灌木。

她往坡上看了一眼。

高。

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也說明,那些人短時間找不過來。

幸好,地上還未積雪。

拖著快要斷掉的腿,虞傾躲在了一顆四季青的後面,這才看向滿是汙泥的手機。

電話沒有人接聽。

顫著破皮的手指,她再次打了過去。

宋硯青的背景鈴聲是《在銀色的月光下》,去年他們在西雅圖餐廳吃飯時,樂手拉過。

當時,她想要時間停止,永遠的留在那個晚上。

因為,那一晚的宋硯青,是她想象中沒有過的,專情,溫柔,英俊又性感。

如今聽來,這首曲子何其諷刺。

罷了,自己還要護著孩子,先報警!

就在她要結束通話時,對面終於傳來了宋硯青的聲音。

“什麼事?”

沒什麼情緒的腔調,在這樣一個夜晚聽來,卻是那樣的冰冷。

虞傾忍著痛扯了扯嘴角,“硯青哥……我好想你。”

電流傳來一陣靜默。

半響,宋硯青說,“乖。”

乖……

呵。

真是……好讓人難過啊。

明明,他是自己最喜歡的人啊。

明明,他給自己送過茉莉花,還給自己送過房子,送過畫室……

可為什麼。

他的每一個字,都叫人這麼的心疼。

氣管像是被鬥刺劃過,每一口的呼吸都刮的生疼。

輕喘著,昧心的笑著。

虞傾問,“硯青哥……你是不是快要結婚了?”

聽到這句話,宋硯青的聲音染上幾分薄怒,“誰說的?”

身上,心上,疼的像是要死掉,虞傾卻還是發出了一聲輕笑,“我在網上看到的,都是那些人在瞎傳的,對不對?”

“網友天天……就知道先吃蘿蔔淡操心。”

“虞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