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會親自跟你說的。”

幾分鐘後,虞傾到了宋硯青的病房。

宋硯青端坐在沙發上,身上的病服也換成了他鐘愛的白衣黑褲,那張過分蒼白的臉依舊透著不近人情的冷浚。

看到她,只是輕抬了一下眸子。

虞傾垂落的手不禁攥緊,心臟的跳動也隨之加快。

“硯青哥……”

“坐。”

不安充斥著神經,虞傾覺得喉嚨乾的厲害,她抿了抿唇,在他對面的小沙發坐下,眼睫不住顫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誰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偌大的病房裡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若隱若現,幽幽交纏。

那種久違的,像是要失去什麼的感覺再次侵襲而來,虞傾還來不及將其壓下,就聽到宋硯青說,“我要回A國。”

短短的五個字。

虞傾眨個眼的功夫就聽完了。

但她耳邊卻嗡鳴不止。

她想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一些,可煞白的臉色,顫抖的唇無一不在表現她的彷徨和無措。

“虞傾!”

宋硯青的聲音再次響起,虞傾的視線像是有了焦點。

她茫然地抬頭,水凌凌地眸子看向宋硯青。

“虞傾!”宋硯青又喊了一聲。

粉白的唇翕動,虞傾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艱澀道,“要去多久?”

“……最少一個月,長則半年。”

虞傾一呆,“我可以去嗎?”

“秦鏜會接你回江城。”

不是阿巳,是秦鏜,那邊意味著……宋硯青在A國待的時間,比一個月要久。

顧念真和藍時釗說的……都是真的。

宋硯青苦心經營的眾合,決定與宋仲川抗衡的底牌……因為她的衝動,徹底毀了。

自責,愧疚……後悔席捲而來。

虞傾再也控制不住壓抑了兩天的情緒,咬著唇哽咽了一聲。

“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

這一次回A國,所有的計劃都要推翻重來,也意味著比之前更危險,就算是宋硯青,也無法保證能夠安然無恙地回到江城。

但看著虞傾無助抽噎的模樣。

他承認,自己無法做到冷硬。

忍著痛,他面無表情地起身,走到虞傾的身邊,伸手撫向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