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虞傾緊緊地抓著宋硯青的手。

兩人身上都是血,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虞傾渾身都在冒火,但因為疼……尚有幾分清醒。

“硯青哥,我沒事……我沒事……”

宋硯青腥紅的眸子顫動,凌厲的下頜線緊繃著,周身陰冷的氣息,像是要毀天滅地。

虞傾怕了……

剛剛在倉庫,她懷著那些人敢碰她,她就一了百了的決心。

可現在,她發現,宋硯青的難過和傷心,更令她後怕。

“硯青哥……你說說話呀……”

喉嚨顫抖著。

虞傾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將自己的臉貼向宋硯青的手背。

可他手上也有傷。

像個懵懂而又無助的幼獸,她討好的碰了碰宋硯青。

一下又一下。

“硯青哥……說話,好不好?”

嘶啞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可憐又委屈。

但宋硯青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鬆動。

“硯青哥……”

“硯青哥哥……”

一聲更比一聲軟。

宋硯青卻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最後的那三分鐘,虞傾可能就……

“虞傾,你真的……好狠心。”

咬牙切齒地,他從唇間擠出這句話。

但下一秒,虞傾感覺有冰涼的液體落在了自己的臉頰。

與那濃重的血腥味不同。

鹹澀的……

如一道道冰錐,穿過面板的表層,順著血液流動……分毫不差地扎進她的心臟。

喉嚨哽了哽。

虞傾猛地咬住了唇。

“對……對不起……”

宋硯青深深地閉了一下眼睛,出口的話狠絕而又涼薄,“虞傾,再有一次……你我,便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

不行!

不準!

虞傾不顧手腕的疼痛,胡亂地撫向宋硯青的臉,“不要,硯青哥……我一定以後乖乖聽話,再也不做這種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