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只是將將吊著一口氣。

宋硯青趕到的時候,老爺子剛進搶救室。

走廊裡,除了老管家,就只有一個阿巳。

“賀嚴沉呢?”

宋硯青在問阿巳,回答的卻是老管家,“聯絡不上少爺。”

“那許溶月和賀言姝呢?”

老爺子命懸一線,賀家人卻不見蹤影,瓜分遺產的時候也不見他們這麼不上心。

宋硯青蹙著眉心,臉上皆是燥意。

“小姐也聯絡不到……夫人已經在路上了。”

老管家話音剛落,電梯裡衝出一道人影。

滿臉是傷的賀嚴沉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爺爺怎麼樣了?”

“才進去不久。”老管家說,“來的路上差點休克,情況不是很好。”

賀榮麟自首進去了,如果老爺子在這個節骨眼上再……

那賀家,就徹底完了。

賀嚴沉踉蹌著後退,如一隻喪家犬,他看向管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管家一番掙扎後說道,“小姐……小姐想要虞小姐那份遺產,和老爺子吵了起來,然後老爺子就……”

“你是說是小姝?”

賀嚴沉難以置信,他們苦心隱瞞,賀言姝不僅不幫忙還去惹事……

“她人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

賀嚴沉眥著雙目,好似要找到賀言姝之後將人剝皮抽筋。

閉了下眼睛,賀嚴沉給何澤鑫打電話,“去找賀言姝!”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而虞傾……才上飛機。

宋硯青懶得摻和到賀家這一地雞毛的破事中,也不想聽。

轉身就走。

他只是想去吸菸區冷靜一下,賀嚴沉卻以為他要離開。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般,賀嚴沉抿著唇,乞求出聲,“阿硯,這一次……能不能幫幫我?”

比起曹國利,宋仲川等人,賀榮麟算不上頂壞。

但宋硯青一想到十六年的那場車禍也差點害死了虞傾,那點微不足道的惻隱之心便散了個乾乾淨淨。

惡人自有惡人磨。

一切皆有因果。

“憑什麼呢?”

宋硯青單手抄兜,另一隻摩挲著指尖的香菸,聲音彷彿淬著冰,“要是我沒記錯,年前我離開君善,也有你們父子的功勞吧……”

得了便宜還賣乖,哪有那麼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