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唇,將喉嚨的嗚咽生生吞下,虞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沙啞著嗓音道,“在酒店等我。”

掛了電話。

她扭頭看向窗外。

車窗玻璃上,倒映著她滿臉淚痕的模樣。

就像大雨臨盆。

可偏偏又靜默無聲。

原來,心死是這樣的感覺。

虞傾扯著嘴角,卻怎麼也擺不出微笑的模樣。

後知後覺的,聶尋發現了虞傾的異常。

“別看我。”

虞傾倔強的擰著腦袋,可瘦削的脊背卻在默默顫抖。

上一次看到有人這麼哭,是牧華達入獄的那晚。

他母親在臥室關著門哭了一整晚。

今天,是虞傾。

她也是扭著頭,不讓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作為朋友,他應該安慰。

可聶尋知道,緘默才是他此刻對虞傾最體貼的安慰。

車子順利開進酒店車庫。

虞傾朦朧的桃花眼又紅又腫,像是蓄著一汪死水。

這幅狀態肯定沒辦法去見客戶。

“下午的見面我該到了明天下午,今天……就先休息吧。”聶尋說。

“嗯,謝謝。”

虞傾從包裡翻出墨鏡戴上,看向前排的司機,“告訴牧華達和箬笠……他們成功了。”

話落,她衝聶尋丟了一句“我先上去”,率先下車。

踩著高跟鞋的她,驕傲的像個女王。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顆千瘡百孔的心正在汩汩流著鮮血。

電梯升至酒店大堂。

視線與宋硯青相撞,虞傾心跳微滯。

但也只是一瞬,那個曾經在腦內閃跳了無數遍的場景再次蹦出。

扭著腰肢,不疾不徐地像宋硯青走去。

身子剛剛靠近,她就宛如一株菟絲花一樣纏了上去。

藏在墨鏡下的眼睛淬著悲涼的冰,可唇角的笑容,又媚又豔。

“才半天沒見,就想我想的追過來了?”

聲音妖嬈。

但被撩撥的主人神色很淡,甚至答非所問地開腔,“我來洛城,只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

“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