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像個小偷一樣。

給宋硯青的畢業禮,她提前半年就在準備了。

到底是買東西還是畫畫,她糾結了很久。

最後,她選擇了畫畫。

月亮的餘暉與黎明的曙光交映,明淨落在遠山,鋪滿青綠山坡,在小溪中蕩著粼粼波光。

這幅畫沒有落款。

但在畫的背面,她寫了一行小字。

“我野蠻生長,沒能成為自己的月亮。”

後半句,她沒有寫。

即便是寄人籬下,可情竇初開的少女,總懷著不可言說的旖旎情愫。

遇見你,是銀河贈予我的糖。

她渴望得到回應。

就像太陽與月亮,相依相伴。

可過了這麼多年,居然有人告訴她,這幅畫她壓根都沒有送出去,而且還寫了斷交信。

“信寫了什麼內容?”

如果說剛才的虞傾尚有幾分剋制,這會兒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是真正地得了魔怔。

逮著張二小姐的領子,虞傾從紅唇間擠出一個字,“說。”

“好像……好像是你有喜歡的人,叫他少管你,免得誤會之類的。”

誤會……

心底狠狠一痛,虞傾冷著眸子道,“滾!”

兩人見狀,拎著包撒腿就跑。

虞傾卻像是丟了一縷魂般,怔愣愣地轉身。

不是她的心意沒有送到。

而是有人從中阻撓。

怪不得後來宋硯青上了大學後,半年都不回來一次。

就算見了面也是愛答不理。

許亦檸還開玩笑說是她表白太隱晦,宋硯青又故作高冷,所以才沒回應。

現在看來……

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當年宋硯青的心情不可追溯,但虞傾在此刻,特別的想要見到宋硯青。

就像當年的飛蛾撲火。

心海澎湃,無法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