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位堂哥,對虞傾可真是上心。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傷傷心。

想著,宋旌羽嘴角掠過一絲扭曲而又挑釁的笑。

宋硯青從瀾㵔離開時將近十點。

阿巳看著他陰沉的臉色,說,“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裴清你盯緊點。”

“是。”

宋硯青上車後,沒有馬上點火。

而是降下車窗點了一支菸。

從小,宋硯青就知道裴清的存在。

宋伯遠資助的貧困學生,品學兼優,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每每學校寄來成績單,宋伯遠都誇讚不已。

宋硯青面上不屑一顧,可心底還是不由地好奇,這個裴清到底是有多優秀。

畢竟他很少得到誇讚。

第一次見裴清是在宋伯遠的葬禮上,穿著藍白校服,瘦的跟竹竿一樣,臉上都是淚。

比起只是紅了眼眶的宋硯青,裴清更像是宋伯遠的親兒子。

許是被這種想法左右,葬禮結束後,宋硯青第一次用自己宋家少爺的身份壓人。

“既然這麼難過,那就以後為他的君善買命。”

後來,裴清在宋家的資助下一路名校畢業,成功進入君善。

本以為是臥薪嚐膽,卻不料初心早改。

呵……

農夫與蛇。

而他居然還抱有了一絲人性的期待。

可笑,愚蠢。

猩紅的菸蒂燒到了指腹,宋硯青才從疼痛中回神。

手機上彈出一條訊息。

“請問,我的外賣什麼時候到?”

後面跟著一個“困到睜不開眼睛”的表情包。

滑稽,可愛。

看著那小人的瞬間,宋硯青冰冷的身體像是被注入了一絲暖意。

陰鬱的臉上多了層笑意。

心中的滯澀也隨即被壓了下去。

他敲著手機回覆道,“在路上。”

“那我拒收了。”

這句,虞傾發的是語音。

許是真的困了,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嬌軟,像是一顆快要化了的薄荷糖。

“半個小時。”

宋硯青說半個小時就真的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