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看似平靜,卻透著冰冷的威懾感。

十八歲的虞傾,多年來寄人籬下,察言觀色早就滲透在了骨子裡。

“秦姨,早。”

三個字,已經耗光了她所有的偽裝,以至於聽到宋夫人的話,她完全忘記了反應。

“傾傾,阿硯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一瞬間,宋夫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如響亮的巴掌,抽過她的臉頰。

臉上的血色盡失,就連腿也軟的不像話。

“秦姨……我……我知道。”

“你不知道!”

宋夫人的一句低呵,嚇的虞傾渾身一抖。

看著她蒼白的臉,宋夫人緩緩地嘆了口氣,隨後又掛上了慣常的溫和笑意,“傾傾,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知道了嗎?”

年少的虞傾,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一切。

她攥著手心,笨重的點頭。

“我……我明白。”

“明白就好,上去洗漱,然後去畫畫吧,逾白已經在你老師那邊了。”

那是時候,虞傾的腦子都是亂的。

以至於沒明白宋夫人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直到後來,江逾白出國,她才知道……宋夫人的意思。

那晚在四季,她和宋硯青什麼都沒有發生,而與她有關的,是江逾白。

前塵往事混著夢境,虞傾在賀宅的電話中驚醒。

“人呢?”

說話的是許溶月的聲音。

虞傾張了張嘴巴,發現喉嚨啞的厲害,緩著嗓子,她慢慢開腔,“我……”

“要去就快去,司機已經出發了。”

許溶月性子急,受不了虞傾這種擰巴的性子,“前男友都算不上,你到底在剛害怕什麼。”

許是覺得自己說多了,許溶月直接掛了電話。

聽到這句話,虞傾怔愣了一瞬,隨即笑了下。

怕啥呢,況且自己還有份禮物沒送呢。

只是虞傾沒想到,想要給白晞送禮的人不止是自己。

訂婚宴在宋家旗下的度假山莊,全天休業,婚禮從山莊下的綠道一路佈置到訂婚典禮的草坪。

高調又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