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語氣回暖,盧心蕾這才鬆了一口氣,剛要起身,沒想到跪倒時太著急,一下子膝蓋重重地碰到了地面,初時沒什麼感覺,可這一放鬆,疼痛立馬襲上心頭。

身體頓時有些麻木,頭腦有些眩暈,人還沒起來,差點又要栽倒。

距離他最近的藍玫瑰馮媛媛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盧心蕾,將她扶了起來。

黑玫瑰楊麗霞反應也不遲,迅速從盧心蕾懷中接過孩子,抱在了自己懷裡。

趙凡看到這一幕,急忙說道:“大家快坐呀,怎麼都站著說話,楊麗霞,你快招呼手下,給大家上茶,辛苦了大半天,一口水還沒喝上呢。”

黑玫瑰楊麗霞臉色一紅,急忙讓手下進來,給每個人搬了個把椅子,而後,逐一倒好茶水,這才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我太著急了,竟然把這些小事疏忽了,還請大家別見怪。”

眾人連連擺手,人人手裡端著茶杯,一邊吹著上面的茶膜,一邊微笑著。

黑玫瑰楊麗霞趁著眾人喝茶的時候,低頭看著懷裡的孩子,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孩子雖小,可臉龐輪廓非常清晰,而且,像極了一個人,這個人,自己可沒膽子說出來。

畢竟,趙凡有四位妻子,可眼前這位,早就離開了趙凡,孩子若是趙凡的,他不可能不承認,但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趙凡並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過了約五六分鐘後,趙凡看著眾人放下了手中茶杯,這才開口說道:“弟兄們還在靈濟寺等訊息,大家略作休息後,咱們馬上返回,免得他們擔心。”

而後,趙凡看著盧心蕾,“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你怎麼辦?要不,我讓黑玫瑰楊麗霞派人送你回家?”

盧心蕾神情倔強地說道:“不,我不回去,京城酒樓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督軍是不會放過我的,我父親也保護不了我,只有跟著你們,這才覺得安全。”

趙凡眉頭一皺,“我們成天鑽林子,被一群人追著打,你一個人帶著孩子,難道不怕艱苦?”

盧心蕾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不怕,想當初,在鳳凰嶺、老鴨林、鴉嘴崖,我從來沒喊過一聲苦,叫過一聲累,你們到哪裡,我就去哪裡。”

黑玫瑰楊麗霞看了一眼懷裡的孩子,上前幫腔道:“是呀,盧姑娘我們以前就認識,而且,同生共死了好多次,我覺得她跟著我們行,司令,你就把她帶著吧,再說,孩子我們幾個姐妹也可幫忙帶一帶。”

黑玫瑰楊麗霞一開口,藍玫瑰馮媛媛也跟著附和,其餘幾個男人,雖沒說話,可也沒反對。

趙凡看著眾人的反應,又想到督軍那副嘴臉,只好答應下來。

“跟著我們可以,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只要危險解除,回到京城,對你有利無害。”

事情商議完畢,趙凡便帶著眾人和盧心蕾一同返回了靈濟寺。

回到靈濟寺,自然是眾人的問東問西,趙凡不厭其煩地解釋了一遍又一遍,他們看到盧心蕾跟在趙凡身後,也不再糾纏,各自散去。

平靜的日子才過了兩天,黑玫瑰楊麗霞從天都市傳來訊息,督軍集結了兩千多人的一個加強團,在盧髯柏的帶領下,準備進攻靈濟寺。

趙凡接到訊息後,立即召集各營幹部,在靈濟寺通報了知情。

眾人圍坐在臨時會議室,人人臉上露出擔憂之色,趙凡看在眼裡, 還是按照以前的會議風格,先徵求大家的意見。

四營長左簷飛第一個站了起來,“司令,據我瞭解,近年來,各省督軍都在不斷擴張自己的實力,更換武器裝備,企圖保住自己的地位,現在他們,手下至少擁有十多萬人。”

“天都市督軍集結兩千多人來對付咱們這一百多人,看來這次是想一舉消滅咱們,如果硬碰硬,咱們肯定吃虧,可如果不打一仗便跑,又顯得非常窩囊。”

“我的建議是,在密林先打一仗,而後,撤離這裡,另尋安身之處。”

三營長靳子豪深思片刻之後,開口說道:“左營長說得不錯,我贊成他的意見,不是咱們怕他們,而是他們實力確實太強大了,一不留神,咱們可能會掉入萬丈深淵。”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躲開了這次督軍的進攻,日後,咱們再尋機殺回來,一個一個地收拾他們。”

一營長野玫瑰和二營長黑鐵塔點頭同意他們的建議。

趙凡看著眾人意見一致,知道這次是真遇上勁敵了,若是在平時,他們幾個營長,怎麼會怕這區區兩千人,他們擔心的是這兩千人背後的十幾萬人。

硬拼,可能會導致全軍覆沒,逃,又不甘心,怎麼辦?趙凡陷入了沉思之中。

十多分鐘後,趙凡抬起頭,看見眾人都注視著自己,等著自己做最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