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南天震驚的是,那年輕人一拳砸出,他便恍間好像看到那不是一隻拳頭,而是一柄精鐵鑄成的重型鐵錘。

焦成遠立足未穩,對方來拳極快,他不及出力反攻,倉促間運起內力左掌橫封於胸,瞬間拳掌相撞,便聽地一聲大震,焦成遠只覺得擊中自已手掌的不是拳頭,而是一隻千百斤沉重的鐵錘!!焦成遠臉色剎那蒼白,他只覺胸腹欲裂目冒金星,不由得悶哼一聲,口中同時嘔出鮮血,整個人頓時被一拳砸得倒飛兩丈,撞碎了廳中的兩道屏風才止住身形。

所有人都驚楞在原地,臉上佈滿了驚誼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龐衝雙眼通紅,不等焦成遠有絲毫喘息之機,身形如豹如虎再次欺身而上,左手並指如劍,一指直點焦成遠咽喉。

劍指疾刺之間隱含凌厲劍勢,更隱約聞聽一聲細微的銳嘯之音!廳中幾人只覺得那一指非但凌厲無比,更似一柄無與倫比的快劍。

焦成遠未曾料到對方一拳竟有那般沉重的力道,一招不慎被一拳砸飛,已然負傷不輕,他一時神智恍胸口沉悶,還來不及略作調息,便驚見眼前人影一而至,一道銳利的勁氣更直向他咽喉要害處飈刺而來。

焦成遠先機已失更負傷在身,急切間哪裡還有餘力反擊抵抗?他怪品一聲翻身向旁滾出丈許,雖是極為狼損,卻也險險躲過了致命一擊。

可他剛要起身,龐衝卻早已回身跨步,一記凌厲的轉身鞭腿膨地一聲掃中焦成遠後腰,將他再次掃得撲飛出去。

焦成遠頓時眼前一黑,口中狂嘔血水,渾身筋骨欲碎,砰一聲撞在了牆壁上,幾乎當場暈厥。

須之間,僅僅數個照面,便讓焦成遠幾乎丟掉了半命,更無半點招架還手之力。

廳中人膛自結舌,誰都沒想到這個相貌平平的年輕人,竟然會有那一身高深的武功,且出手招招狠辣,毫無半點留手之意。

所有人都已經看出,那年輕人如不將焦成遠擊殺當場,是絕不會爭的。

龍衝怒嘯一聲,縱身撲出,雙手成爪,兇悍無比的攻向焦成遠。

命懸一線之際,焦成遠驚得魂飛魄散,他拼起殘力再次翻身滾

出,一邊滾一邊奮力朝龐衝扔出兩把柳葉飛刀,同時大聲叫道:「苗兄,我有白銀五萬兩,只要你能幫我宰了此人,銀子就盡數歸你.…」苗南天冷眼旁觀,聞言只是冷笑不語,眼中佈滿了森冷之色。

龍衝雙爪揮湯,震開兩柄飛力,同時身形略微一緩。

焦成遠得了緩和之機,奮力滾出數丈,見苗南天一動不動,頓時心頭一沉,口中卻急忙叫道:「苗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傷了你我多年的情義??這傢伙說不定就是官府中人,如果今日我死在這裡,你也絕不會獨善其身,他能知道我的身份,難道就不能查出你在五兄弟的秘密麼?此言一出,苗南天頓時神色一變,其餘四人也都同時渾身一震,眼中一起露出了殺意。

那四個人,便是曾橫行西南一帶的兇寇惡賊「五道風」中的其餘四人:苗南天就是他們的老大。

龐衝正殺得興起,滿心滿念只有殺念,哪裡會顧及其他,冷一聲飛身掠向焦成遠。

「好!那就先合力將這小子料理了,再算我在的賬!」

苗南天臉色陰冷,冷聲喝道:」兄弟們,宰了他!」

言罷率先一步縱出,一掌就向龐衝揮去。

其餘四人同氣連聲,紛紛搶身而起,瞬間便將龐衝團團圍住龐衝見有人橫加阻攔,生怕滅門仇人機脫身,頓時怒不可遏,厲聲喝道:「擋我者死!」

身勢不停,對著苗南天也隨手揮出一掌,兩人掌力相交如擊敗革,龐衝飛撲的身勢被逼得一頓,同時手臂傳來一陣痠麻,驚怒間不由心中暗漂道:「此人好強的掌力!」

而苗南天也肩頭一顫,只覺對方掌力如力似斧,如不是自已內力精深,這一掌只怕就會讓一手臂筋骨俱碎!驚謠之下,心頭漂道:「這小子好生厲害,卻是方不能讓他活了。

「口中同司時提醒道:「天家小心,點子扎手!」

龍衝一心只在焦成遠身上,不想錯失良機,當即搶步欲突!那四人見狀齊齊動身,兩人赤手空拳,一人用劍,一人使一口窄刃長刀,盡向龐衝攻去。

焦成遠見終於說動了五人,頓時鬆了口氣,趁機退後孔步大口喘氣,司時眼珠亂轉,自光看向廳外。

苗南天見狀冷笑道:「姓焦的,你若敢跑,我兄弟五人定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焦成遠見自己的心思被瞧破,心中一沉,他臉上卻毫無異色,一橫手中短刀,喘息著道:「苗兄放心,我只是守住出口,事成之後,焦某絕不食言。」

龐衝身陷四人圍攻,不由文急又慈,偏偏四人俱是武功不弱,聯手之下更增威勢,龐衝幾次欲尋破綻突圍皆被逼回,當即再不保留,全力運轉自在心法內力,將心意刃的功關盡數施展並來。

龐衝雖赤手空拳,但心意刃的宗旨本就是將人體潛能轉化為兵刃之力,所以儘管他豐無寸鐵,可當他一經使出心意刃,便是掌如大力指如長劍,間或起腿踢掃,便似長槍重戟,四人雖身豐不弱有多年配合默契但一輪合攻之下,竟被龐衝盡數抵擋拆解,四人哪裡見過如此古怪凌厲的武功,一時驚駭無比。

剎那間,五人鬥了一輪,怒喝聲中只見力光劍影拳來腳往,廳中眾多擺設支離破碎,戰況一時膠看激烈難分勝負。

苗南天隨看戰團不斷遊走,他並未看急出手,而是在暗中觀察看龐衝的出手招式,但看了兩輪,卻只見龐衝身形迅猛,出招卻毫無章法,一會出掌如力劈祭砍,一會又如鉤似叉,時而腿出似鞭,時而指出如劍,彷彿他雙手雙腿皆能化為刀槍劍戟堯錢鉤叉等等諸般兵器,當真令人防不勝防捉摸不透。

苗南天一邊掠陣一邊看著,卻是越發心驚不已。

焦成遠在廳處見四人合攻不但沒能殺掉那

年輕人,更連他一片衣角都沒沾到,頓時驚得汁流背,一顆心又往下沉了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