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芮還嘀嘀咕咕地抱怨,嫌她動作慢,“怎麼這麼晚才到,我們僑安在裡面要吃苦哩。”

金僑安是舅舅唯一的兒子,所以家裡人一直很寵,導致他養成了驕縱的性格。

進派出所後,秦風見到了那個一直在外面惹是生非的表哥,六年不見,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染著一頭黃髮,穿著皮褲馬甲,和身邊的人格格不入。

雖然犯了事,可他卻表現得無比輕鬆,彷彿料定了自己馬上就能出去。

“喲,這不是秦風麼,這麼快就乖乖送錢來了?”金僑安就知道爸媽有辦法,只是沒想到居然把秦風這臭丫頭給找來了。

要是早知道她回國,他前幾天沒錢花的時候就去找她要了,省得還需問人借。

跟別人借錢需要還,但問秦風借錢從來都沒有還的先例。

秦風不喜歡金僑安身上的煙味,她站遠了些,目光清冷疏離,金僑安,你可真是本事,把人打得重傷住院,是覺得之前透過的簍子不夠大麼。”

砰!

金僑安猛地一拍桌子,露出手臂上的紋身。

秦風粗狂的畫外音又出現了:“看來還是一個伏地魔可憐鬼!看我以後不好好收拾這臭小子。”

“臭丫頭,輪得到你他媽的來教訓我麼!他常年在社會上混,跟了幾個所謂的大哥,染了

一身惡習,髒話頻冒。

秦風知道他的脾性,所以也不怕正面對上他。

“教訓談不上,我只是覺得花錢保釋你這個人渣,有些不痛快罷了。”

她以淡漠的語氣說著冷酷的話,這就是她的真實想法。

像金僑安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被保釋。

尤其是看到他這副不知悔改、耀武揚威的樣子,她就越發覺得自己辛苦賺來的錢被玷汙了。

秦風的話惹怒了本就性子急躁的金僑安。

他猛地站起身,如果不是在派出所,他肯定早就控制不住動手打人了。

“喲,聽聽,都聽聽,這文化人說話就是不一樣,說老子沒教養是吧,老子再沒有教養,也比你這個被野男人搞大肚子的強!”

從金僑安口裡聽到這辱罵性的言辭,秦風完全不為所動,為了這種人動怒不值得。

何況以前金僑安對她說過的話,更難聽的都有。

她本來想直接交完保釋金就走人,一刻都不想多待,但沒想到舅媽孫芮偏就是個斤斤計較的。

金僑安是獨子,孫芮見不得兒子受委屈,見秦風遲遲不交保釋金,又急又氣。

“秦風,我們是來讓你叫保釋金的,不是讓你來指責你表哥的,你到底帶錢來了沒有?帶來了就趕緊把你表哥弄出去!”孫芮頤指氣使。

“舅媽可真是心疼兒子,就是不知道,那個被你兒子打傷進醫院的,是不是也有這麼心疼他的媽媽。”

秦風不緊不慢地說出這番話,充滿了諷刺意味。

“那人關我什麼事,就算被打傷進院,那也是他活該,肯定是他先惹的事,還連累了我兒子大半夜的在這兒吃苦頭。”

秦風見孫芮這囂張的態度,深刻體會到什麼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做父母的是這樣,孩子很難學好吧。這麼一來,她竟然還挺同情金僑安的。

金僑安仗著有母親孫芮在,所以像個大爺一樣等著被保釋,金達夏則因為插不上話,又覺得丟人現眼,所以進來站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金僑安等了一會兒,十分暴躁,“媽的!你們有完沒完,老子快被蟲子咬死了!秦風,你他媽的趕快把錢給老子交了,哪兒那麼多廢話!”

“你給我老實點!”工作人員皺起眉頭,見過小混混,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小混混。

人家好心好意來保釋他的,他居然這種態度。

秦風一臉淡漠地轉身看向金僑安,美麗的

眸中有一抹哂笑。

我看你是誤會了什麼吧,我有說是來保釋你的嗎?”她巧笑嫣然,卻讓

金僑安母子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