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璧竟何辜(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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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劉定武在山上東走西顧,終是尋不著任何蹤跡,不覺天色漸晚。
劉定武心中更覺煩躁:“這小路十分難走,照這般走法,怕是還未找著那賊子,我便已迷失於此了。如今之計,只得先回縹緲峰,邀幾個相好的師兄弟,大家一同下山尋找。那賊子受了重傷,經不得折騰,想來便躲在山上某個隱蔽所在。”
劉定武心中計較已定,便就地生火,歇息了一晚。待次日天明,才摸索著回走。
待到峰頂之時,正見楚歌往人群裡湊,心中不禁大喜過望,道:“呵,小叫花子,原來躲在此處!”立時全力拍出一掌,打在楚歌后背。
他這一掌,直將楚歌打得昏死過去,心中暗急:“可別把他打死嘍!”
又趕忙探了探楚歌口鼻,見還有氣息,心中稍定,又見場上眾人都全神貫注看著四皓等人,無人留意到他,不禁一陣竊喜:“小賊,待你將經文的下落說出,我再慢慢整治你。”便將楚歌擒拿,囚在九天縹緲樓的地牢中。
這地牢位於縹緲峰的山腹中,乃是專為懲治派中犯規的弟子所建,平時鮮有人跡。
待過了兩日,敵人退去,劉定武才來到地牢,見楚歌已然甦醒,便盤問他經文的下落,豈知楚歌如何也不肯說,不禁氣惱,道:“小子,我瞧你與那偷經的賊子並非舊識。你這般不顧自身性命,來保他人安寧,人家卻未必懷恩感德,何苦來哉?”
楚歌道:“你不必以言語來誆騙我,想我說出雷大哥的下落,那是怎麼也不可能的。我雖與雷大哥是初識,但我瞧他為人慷慨豪邁,定是個重義輕生的好漢子。”
劉定武此時心中惱怒至極,暗忖:“好個不識好歹的小子,老子暫且不與你計較。待追回經文,你與那偷經的賊子,都別想有好死。”
他強忍著怒意,道:“小兄弟,你俠義心腸,我十分佩服。只是人心隔肚皮,你又怎知別人心中所想?你那位雷大哥指不定此時正不知在何處偷偷譏笑於你哩。”
楚歌道:“他笑我什麼?”
劉定武譏笑道:“呵,還能笑什麼?自是笑你傻啊!”
楚歌愣了一下,奇道:“雷大哥他為何笑我傻?”
劉定武笑道:“你還說你不傻?分明是別人做了惡,卻教你來遭罪。你好生思索,若是正人君子,會來我九天縹緲樓盜書麼?我九天縹緲樓可是天下聞名的名門正派,他既與我們為敵,又豈能是什麼好人?”
楚歌聽得此言,尋思:“他說的不無道理。只是……只是……雷大哥定不是這樣的人,嗯,這人定是為了誘騙我說出雷大哥的下落,故而這般誆我。”
劉定武見楚歌起初目光迷茫,待過得一會,竟又變得堅定,心想:“也不知那賊子給這小賊灌了什麼迷魂湯,竟使得他這般信任。看來若想他說出賊子的下落,還得另外想個計策。”便不再理會楚歌,徑直走出地牢。
劉定武想得入神,那油燈也忘了帶走。楚歌本想跟在他身後出去,只是劉定武腳步奇快,數步便走了出來,將門鎖住。
楚歌怒極生恨,大聲嚷道:“喂,你快放我出去!快將我放出去……”
直到劉定武走遠,楚歌方才停歇,心中兀自惴惴,尋思:“這人實在可惡。我與他無冤無仇,他竟將我囚在此處。哼,倘使我終身不能脫困,亦或是死在此處,那便罷了。若有朝一日,我得以逃脫,必報此仇。”
正思量間,忽見牆角有個黑影輕晃,心中大駭,驚呼道:“什麼東西!”
驚得他趕忙揉了揉雙眼,定睛看去,果見一團黑乎乎的事物正緩緩蠕動,不禁害怕至極,顫聲道:“你……你……是什麼東西?”
卻聽一個嘶啞的聲音說道:“小……小兄弟,莫急,莫急。我不是東西,是人哩!人哩!”
楚歌愣了一下,環顧四周,卻不見有人,又對那黑影怯怯道:“喂,方才是你說話的麼?”
此時,那事物已緩緩爬了起來,隱約中卻似一個人形。
楚歌躡手躡腳將劉定武遺忘的油燈提了起來,照了過去,果見一人蓬頭垢面,依牆而坐,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又聽那嘶啞的聲音道:“小兄弟,莫……莫要駭怕。我是活人哩。”
楚歌驚魂稍定,道:“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我怎的竟然不知道?”
那人道:“你問我什麼時候在這裡的?你問我什麼時候……”
他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喃喃道,“我也記不清楚啦!五年……十年……或許是二十年……”
楚歌見他不知所云,心中暗自納悶:“聽他話中之意,竟已被關在此處多年。這般邋里邋遢的模樣,說話顛三倒四,這人難道竟是個瘋子?”
他提著油燈又靠近了些,想看清那人的模樣,道,“你既被關了那麼久,怎的我先前卻未曾見著你?”
那人道:“小兄弟,自從你被關了進來,便一心想要逃出生天,全副精神都在想著如何出去,自是察覺不到我了。”
楚歌尋思:“他說的也在理。這幾日我總是迷迷糊糊,一時昏迷不醒,一時心思焦慮,哪裡顧得了別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道:“你問我叫什麼名字?呃,且容我細細想想,我叫什麼名字……”
過了一會,那人才回過神來,緩緩道,“秦藥師?秦越?嗯,是的。我叫秦越!”
楚歌暗忖:“這世上怎的還有人不記得自己的名字?這人怕不是個瘋子,便是個痴子。聽他口音,似不是我古丘國人,卻不知為何被關在這裡?”
楚歌一面細細打量那人,一面問道:“我叫楚歌,是古丘國人。你是哪裡人,又怎麼會被囚禁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