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證據已清,說,你為何要汙我回春堂之名?”宴蓉死死地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處細微表情的變化。

“是啊,回春堂在外名聲一直不錯,為何要平白汙衊人家!”

“就是,回春堂的大夫醫術還那麼高明,上次我姑母那頭痛症就是容大夫治好的!”

“還有那趙大夫!平日裡也頗為和善吶。”

“大夫行醫救人,懸壺濟世,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汙衊醫館和大夫,太沒有人性了!”

“他自己家裡面老爹還病著呢,不對大夫心存感激就算了,還恩將仇報!”

“對啊,這種人就應該逐出京城!”

聽著外頭紛紛擾擾的聲音,全是對自己的討伐,一時心煩意亂,於是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神情很是懊喪,沒了半點方才的囂張跋扈。

只低著頭,一言不發。渾身甚至在微微發抖,看得出他一直在極力剋制。

彷彿事情一旦敗露,就會產生多嚴重的後果似的。

宴蓉眯了眯眼睛,莫非這不是一起簡單的醫鬧事件,背後還有內情?

這麼想著,她審視這眼前男人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莫非又是什麼買兇汙人的戲碼……

她無語,這套路也太沒新意了吧?能不能換個劇本。

此時,趙大夫也走上前來,看著眼前失了神的男子,躊躇著問道:“醫者仁心,我看你這老父所患確實是頑疾,你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說出來,也許我們還可幫你一二。否則,此事便只能公事公辦了。”

那言下之意很明顯,要麼說出事情真相,要麼去官府衙門走一趟。

那年輕男子破罐子破摔似的閉上了眼睛,彷彿打算再不開這個口了。

“這……”趙大夫一臉為難,他回春堂畢竟都是治病救人的大夫,放狠話放得出來,倘若真要送人到衙門,好像又有些過了。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求助一旁的宴蓉,畢竟這風波是她化解的嘛。

宴蓉嘆了一口氣,來到那一直一言不發的患病男人跟前,打算換個突破口。

“老伯,您應當是知曉事情來龍去脈的吧?”

那老者面上動了一下,仍是咬著下唇,看了一眼自家兒子,不肯開口。

“來人,到知府衙門請官差過來,就說有人在回春堂尋釁滋事,汙衊大夫!毀人聲譽!訛人錢財!”宴蓉做事就是這麼幹淨利落。

“是!”這答話的正是方才那被誣陷的小廝,原本心中正氣,此刻洗刷冤屈,立馬揚眉吐氣起來,說話聲音也大了。

“等等!”那老者猛的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宴蓉。毀人聲譽,訛人錢財……倘若回春堂有心想告,他這孩兒的後半生怕是就毀了。

當初怎的就選了這條路,糊塗啊糊塗……

“你有什麼話要說?”宴蓉看著他。

“容大夫,趙大夫,我確實有話要說,但是,還請借一步說話。”他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