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宴蓉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段景蘅做的?

他哪來的時間煮粥?不對,他會煮粥?

好幾個疑問同時湧上宴蓉的腦海,一時間腦中思緒有些煩亂。

見丹琴不置可否的模樣,不禁更亂。

那男人這是,之前利用她不成,現在開始採取懷柔政策了?

還是說抓住了她吃貨的本性,打算先抓住她的胃。

丹琴收拾好了碗筷,宴蓉換好衣裳,主僕二人便準備出門了。

在踏出王府大門前,宴蓉這才注意到丹琴手上多了一件衣裳。好傢伙,還是件外披,看起來料子不錯。

“丹琴,你平日裡不是都穿短打,怎的換風格了?”宴蓉心情好地開始調侃起她來。

誰料下一秒,丹琴直接講這披風系在了她的身上,鄭重道:“這是主子給您準備的。說是入冬天涼,讓您當心身子,切莫著涼。”

感受著身上暖和的溫度,宴蓉心中一怔,回味起方才丹琴的話,忽然一股異樣的感覺劃過心頭。

那滋味,說不清,道不明。

像是一根羽毛輕輕地在心底某處撓了一下,很輕,卻又不得不去在意。

突然又想起,月白色的外披,好像段景蘅那裡也有件同色系的。

他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心,海底針。

宴蓉沒有深想下去,卻是一路無話。直到上了王府下人備好的馬車,她不說話,丹琴也不會主動說話,小小狹窄的空間,顯得格外壓抑。

直到馬車快到時,她才又看著丹琴,糾結著問出一句:“丹琴,你有心上人嗎?”

“嗯?”那一瞬,丹琴有點迷茫,一時沒反應過來。

心上人?就是心悅之人?只好老老實實回答:“回世子妃,沒有。”

宴蓉抿了抿嘴角,又不說話了。

丹琴一臉納悶:“怎麼了世子妃?”

“沒什麼。”宴蓉把臉別過去,看著窗外的風景,天剛矇矇亮,街道兩旁諸多小攤販已經支起了攤位,一時間叫賣聲和來往的人聲響在耳畔,絡繹不絕,也把她心中騰地升起的旖旎心思淡去大半。

不可否認,方才有那麼一瞬,她突然萌生了想要好好了解段景蘅和他身邊一切的想法。

也只是那麼一瞬。

這個地方,總歸是要離開的,肯定是要離開的。

前世的時候,她就是個孤兒,從小被作為戰地醫生來培養,習慣了槍林彈雨和朝不保夕,但是心態一直很樂觀,極少怨天尤人。

偶爾也見過同行的戰地護士看到的那些網路小說,什麼懷春少女,霸道總裁,愛而不得。

當時她很不理解,大千世界多麼美好,人活著本就不易,為什麼一定要把一個什麼人放在心上,每時每刻,牽動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太累了。

還不如吃喝玩樂,遊山玩水。

不香嗎?

所以,別太在意一個人,別對這個地方有牽掛。

宴蓉,你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