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兩天自己的真情剖白居然換來了她的不信任,段景蘅心中少有地露出一絲心痛,眸中有些黯淡。

不由得暗歎一聲。

追妻之途,長路漫漫。

丹琴忽的快步朝這邊走來,像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說。

宴蓉心下明瞭,許是尚書府那邊有動靜了。一想到這麼大半天過去,也該是了。

果然,那丹琴過來之後,朝二人行了一禮,便把情況大致彙報了一遍。

當然,主要是朝著宴蓉彙報的。

段景蘅一早得了通報,知曉丹琴是授了宴蓉的意,這會兒是在覆命呢。

不知為何,想到她從一開始的忌憚和防備,到現在開始願意接納並大大方方地用起自己安插在她身邊的人,心裡面竟有些暗爽。

不由得又喝了口酒。

那頭宴蓉聽著,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最後聽到“休妻”,不由得嘖嘖感嘆,看來她那“爹爹”,這次是真的氣到了。

不過想來也正常,經歷過上次宴彤的事情之後,王氏便不太得他青眼。這次京兆尹一案又在短短半日發酵得人盡皆知,恰恰觸了這個好面子的尚書的逆鱗。

不搞她搞誰。

反正王家基業已經被那王二狗敗個精光,等王氏一離開尚書府,正好讓她體驗體驗原主在鄉下莊子過的悲慘生活,也算是給原主報個仇。

這麼想著,宴蓉不禁覺得大快人心。

可是丹琴接下來的話,又讓她笑不出來了。

“尚書夫人拿了休書之後,一時沒想開,回房間後立即上吊自盡,希望宴尚書能夠回心轉意。”

宴蓉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來:“那老頭子回心轉意了沒。”

“噗。”聽見她對宴尚書那毫不客氣的稱呼,段景蘅實在沒忍住。

見宴蓉看自己一眼,他立馬把雙手舉高,作投降狀,用眼神示意你們繼續。

一邊的丹琴也憋著笑,調整好語氣:“那老頭……那宴尚書還是比較關心尚書夫人,正著手讓大夫診治,現在尚書府上下雞飛狗跳,夫人還沒醒,宴尚書還沒表態。”

宴蓉冷哼一聲,這還用想,休妻肯定是休不成了。

也罷,反正是個小角色。真正讓她在意的,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和策劃者。

那個站在王氏身後的人。

“世子妃,那人還要繼續盯下去嗎?”丹琴見宴蓉半天不出聲,不由得問道。

“繼續盯著。”宴蓉想也不想就道,以前是她懶得搭理,現在這些人反倒是都蠢蠢欲動了,那她就不能再繼續靜觀其變下去。

更何況,這把槍,別人用得,她就用不得?

“是。”丹琴雖領了命,卻自始至終未曾離開宴蓉半步。就算是偶爾離得稍微遠一些,也是在段景蘅授意之下才會如此。

就像方才,丹琴嚴重懷疑,世子爺讓她站遠一些,是嫌她妨礙了自己和世子妃。

見她動也不動,宴蓉無語:“……”

得了,又是派人去吧。

她有時候真的很好奇,段景蘅到底在自己身邊安插了多少條暗線,怎的用也用不完。

手底下人怎麼多,怎麼不派出去給她多找些病人來?

或者全部變成病人來讓她瞧瞧病也行,宴蓉甩了甩腦袋,把腦子裡烏七八糟的想法扔出去,再這樣下去她遲早得發展成抖s,見著個人就盼著人家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