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還不等段景蘅操心,就自個兒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然後扭頭看他,挑眉道:“這個時辰,你怕不應該在這陪著朕這個老頭子?”

段景蘅眉目一凝,正要說話,皇帝便將一塊硬硬的什麼東西給交到了他的手中,而後叮囑道:“快去吧,把他們都救出來。還有你最想見的人。”

段景蘅低頭一看,那塊皇帝塞在他手裡面的硬硬的東西,正是能夠號令禁衛軍的令牌。

一種莫大的使命感從段景蘅心底油然而生,他緊緊捏著令牌,猛的跪在地上,朝皇帝磕了一個頭,朗聲道:“謝陛下厚愛,景蘅一定不辱使命。”

皇帝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和善地點了點頭,道:“好孩子,去吧。”

經過方才的休養,段景蘅的體力早就恢復了,現在皇帝又拿回了整個皇宮的話語權,他在這個地方可以說是暢通無阻,來去自如。

於是,把一些善後的工作交給了鶴雲鏡等人之後,段景蘅出了宮門,便向著心中感念的那個地方而去了。

那裡,有和江山社稷命脈相連的文武百官們。

那裡,也有他心心念念想要守護的人。

她和他們,都在等他。

此時,相國寺,

眼看著子時將至,那老太監一直內心忐忑不安地觀察著這邊的情形,時不時又親自過去隔壁看看。

最後千盼萬盼地終於盼來了那個時辰,卻沒有等來預想中的七竅流血毒發身亡的景象。

老太監瞪大了眼睛,悄悄讓手底下的人去檢查毒藥是不破拿錯了。

一番勘察和確認之後,得到的結果是,毒藥沒有拿錯。

既然沒有拿錯,那……那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

老太監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原地就找個太醫給這些人查查。

莫非他們都修煉了什麼護體神功不成?倘若真是那樣,也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而另一邊,宴蓉早就將他的異常行為都盡收眼底,知道他肯定是在納悶她們沒有如他所願按時毒發一事,於是故意開了口,大聲調侃道:“這位公公,原本賞月該是件平心靜氣的事,為何您看起來卻如此焦躁不安?”

那老太監被她這話問得噎了一下,抬頭看看天色,眼下距離子時應當是又過了大半個時辰了,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叫他如何能夠不焦躁,又如何能夠安心?

可是這些,他可不能當著宴蓉的面講出來,於是只好陪著笑,盡力解釋:“勞世子妃掛懷了,咱家只是比較憂心皇后娘娘鳳體,這才有些坐立不安。咱家只是一介奴才,還請世子妃莫要在意。”

這是內涵她在多管閒事呢。

宴蓉也不惱怒,只是生硬一笑,然後道:“本世子妃自然不至於閒到去計較一個奴才的事情,只不過,我和各位夫人姐姐們正花前月下的,公公卻在一旁這個樣子,未免也太掃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