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蓉說得津津有味,段景蘅也聽得稀奇,同時將她說的話全部記在了心裡。

不過,比起這個,他抓住了另一個重點。

“恕為夫愚鈍,娘子方才所說的,你們那裡,和我們這裡,又是作何解釋?”

宴蓉心內咯噔一聲,抬頭訕訕一笑,意圖打哈哈矇混過去。

心想你哪裡愚鈍了,分明就是人精,居然連這種細節都要摳。

“你也知道我從小是在鄉下長大的嘛,鄉下人說話和你們城裡人自然是不一樣的,不必太過於糾結這些說話方式啦,重點是我說的內容不是嗎。呵呵……”

段景蘅看著她目光裡明顯的閃躲,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聽進去沒有,只是道:“娘子言之有理,是為夫斤斤計較了。”

頓了頓,又道:“那這玉佩……”

宴蓉見他似乎有收回去的意思,立馬眼疾手快地搶了過來,寶貝似的揣在懷裡:“自然也是我的!怎麼你還想要回去?”

段景蘅哭笑不得,方才不是還看不上百般嫌棄挑剔,怎麼這會兒又說是自己的不讓人碰了?

他笑得彎了眉眼,道:“是你的,都是你的。放心,我也有,不和你搶。”

他說著,將另一塊玉佩系在了腰間綏帶上,還上手溫柔地撫摸了一把,然後抬頭瞧了宴蓉一眼。

整個過程沒說一句話,卻讓宴蓉莫名紅了臉。

“那娘子能否告訴我,方才你是為了什麼失魂落魄?”

宴蓉一怔,沒想到他竟然還記掛著這個問題,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最後只囁嚅道:“都是那劉公子……”

見她如此含糊其辭,只提了一嘴劉公子名諱,段景蘅也猜到了個七八分,道:“他出事了?”

宴蓉點點頭:“嗯,死了。”

隨即又大驚,抬頭震驚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頓時,一個不大可能的想法從她的心底冒出來。

不會吧?段景蘅不至於因為吃醋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吧?

撞見宴蓉眼底的審視,段景蘅面無表情道:“娘子,莫非為夫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宴蓉擺了擺手,剛想說不是,卻總覺得有些欲蓋彌彰,只好沉默。

半晌又道:“那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段景蘅冷冷道:“沒有。”

宴蓉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他。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慢慢會在意段景蘅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可是……宴蓉啊,千萬別陷進去啊,一定要記住“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宴蓉閉著眼睛一遍遍給自己洗腦,段景蘅卻嗤笑一聲,說了一句讓她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