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點了點頭,答道:“少爺被帶回來的時候身上這些傷口一直血流不止,不得已這才請了府中的大夫潦草止了血……容大夫,可是有何不妥?”

宴蓉盯著他身上全是血汙的衣裳,眉頭皺得更深。

不妥,自然不妥,處理身上到處都是傷的病人,第一是止血,第二就是衛生。

這件髒衣裳怎麼能穿幾個時辰都不換下來。

“管家,給你家少爺把身上那身衣裳給換下來,用熱水把身上擦洗乾淨,記得找個細心的,避開身上的傷口,我開兩副方子,先給他去去寒。”

管家辦事周到,早就命人準備好了筆墨紙硯,宴蓉很快將方子寫好,管家趕緊讓人拿了去藥鋪抓藥。

過了一會兒,劉公子那邊也收拾妥當了。

宴蓉這才起身去檢視他腿上的傷勢,她伸出手,試探性地輕輕一按,床上那人便發出淒厲難耐的喊叫,額頭上青筋暴起,想來應當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宴蓉拿捏著手上分寸,手指輕輕往上移,一邊做動作一邊觀察劉公子給的反應,又不情不願地捏著他膝蓋骨和小腿骨的位置,半刻鐘之後,她停下了動作,眸色凝重。

怎麼斷成這樣?他騎那馬是發狂了?

管家看著她算不上好看的臉色,不禁擔憂道:“大夫,公子這腿,還能治嗎?”

宴蓉精準評價道:“黑玉斷續膏估計都夠嗆。”

“什麼玉什麼膏?”管家沒聽太清楚,還以為她說的是什麼靈丹妙藥。

“沒什麼。管家莫急”,宴蓉想了想,斟酌著開口,“公子這腿不是沒得治,是不太好治,只不過需要嘗試,我從來沒用過,得看看這法子奏效不奏效。在此之前,你得先告訴我,你家少爺究竟是如何摔成這樣的。”

管家忙道:“公子這副模樣,也只有請容大夫拼力一試了。不管什麼法子,一定要搏一搏!”

頓了頓,他又道:“至於公子為何會摔下山崖……據說是得了個什麼訊息,突然一時興起要去後山遊玩,騎著馬一個人就走了。小廝們在外面拼命追,見他一路策馬上了山頂,直來到懸崖邊兒才發覺不對。然而此時已經來不及了,少爺就在小廝的驚呼聲中,連人帶馬一起摔下了山崖。”

宴蓉越聽越發覺不對勁:“那,可知劉公子是得了什麼訊息?”

管家搖頭,也是一臉茫然:“並不知曉。按理來說,這大冬天的,公子再怎麼樣,也不至於一個人策馬奔至山林裡頭玩兒呀,本就不是那玩性大的人。”

此事確實有蹊蹺,不過宴蓉也不是來查案的,眼下還是先將劉公子的腿傷給穩住比較要緊。

將手指又搭在劉公子的手腕上,宴蓉假意診脈,其實已經喚出了系統,暗暗用神識與它交流。

“叮,系統上線,請問宿主有何吩咐?”

宴蓉忽略掉它那個花裡胡哨的出場特效和煩人的,直入主題:“系統,有沒有可以接骨的藥?”末了,又加了一句,“粉碎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