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宴蓉咬牙,這人真的是蠻不講理,她都不計較他天天派著人盯著自己,所有大事小事悉數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讓她沒半點自由,他倒是反而跟自己生起氣來了。

又好氣又好笑。

“你這醋不要吃得莫名其妙的,倘若我接觸過的人你都要吃醋一番,再算上我那些病人,估計你要吃到下輩子去了。”也不知道人有沒有下輩子。

誰知她提這個,段景蘅更有話說了。

“你那些個病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看看那個劉公子,腿斷了還要勞煩你走一趟,還有那個總病殃殃的少……”

“你等等……”宴蓉又打斷他,解釋道,“我說世子爺,你好歹是個世子,氣量能不能大一些?那劉公子是真斷了腿,他走不了路那不是隻能我親自去他府中看了嗎?還有,什麼病殃殃的病人,我見過的所有男人裡面就你看著最病殃殃!”

“你……”段景蘅都被她氣笑了,這女人當真是不知道真有人惦記著她呢。

宴蓉等著他開口,沒想到他半天不說話,頭一次,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然方才她說的理直氣壯有理有據的,但是畢竟先前那種心虛的感覺還在,導致她剛剛說了個淋漓盡致,現在再開口,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蓉兒……”半晌過後,宴蓉耳邊忽的傳來一陣低低的嘆息,緩緩執起了她的手,眼中盡是擔憂,“以後不要再以身涉險了,我當時,並沒想到你會親自跟著去菩提庵。”

宴蓉被他這突然的溫柔給嚇了一跳,方才不是還吃著醋要找她理論麼,怎麼一會兒功夫就這樣了?男人的臉真是說變就變。

不過,感受著他眼底真真切切的擔憂和慌亂,宴蓉的心也軟了下來,猶豫了片刻,有些不自在地反握住了他的手。

“別擔心了,你看啊,我這不是好端端地回來了嗎?其實那菩提庵,也沒什麼危險的。”

她說著又心虛地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的暗衛有沒有和他講塌房和鉤吻的事,哦,還有地下密室的那些中毒而亡的年輕公子們,那一堆堆屍體。

嗯……仔細想想也不是什麼小事,應該不會都講了吧?

段景蘅不說話,只是深深地望著她,宴蓉拼命想把菩提庵的事情描述得輕鬆一些:“哎呀,你不要用這副模樣看著我啦,我真的沒事……不信你看,又能蹦又能跳的……”

宴蓉說著,就要站起來轉兩圈,給他驗明正身。

誰料,剛起身才轉個半圈,就被仍拉著她手的段景蘅猛的一扯,她控制不住平衡,身體前傾,自然而然就跌到了他的身上。

而段景蘅更是伸出手臂順勢一撈,就將人抱在了懷裡。

撈的時候還轉了半圈,這樣一來,宴蓉便呈現出整個人坐在他大腿上,上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的姿態。

“娘子,當心些,別摔了,幸好我接住你了,否則為夫會心疼的。”段景蘅嘴角一彎,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

回過神來的宴蓉嘗試著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沒掙開。好你個頭,宴蓉暗暗咬牙,他好了,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