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奴婢在。”

“這菩提庵汙穢腌臢,不宜久留,我們走。”

“是。”

二人的對話結束,人影也已經遠去。

宴彤淚眼朦朧地抬頭,望著宴蓉的背影,恍惚了那麼一陣。接著,也顧不上疼痛,狠狠地摸了一把臉上的淚痕,眼中是藏不住的恨意。

宴蓉,你給我等著……

今日之辱,我不會忘記!

宴蓉坐了三皇子那裡借來的方便馬車,因著馬車旗幟上方大大的“深”字和那環繞四周的環形四爪金蟒紋飾,在入城的時候也是一路暢通無阻。

皇子的車架,整個京城恐怕還沒人敢攔,而且上午三皇子顧雲深確實有駕車出去,他們也是知曉的。

所以,不花一個時辰,宴蓉一行人便回到了景王府。

誰知,宴蓉剛下馬車,便看見了一個討厭的人,王妃徐氏。

堂堂王妃,這青天白日的,竟然跟沒事人一樣一樣站在王府大門口,不知道是想做什麼。

“見過王妃。”宴蓉路過時隨意喚了一聲,只因為身上還帶著那磨人的少年,不方便,無法見禮。

不過,景王妃徐氏最擅長的就是添油加醋和借題發揮。一看她這副模樣,定然又要編排她我行我素目無尊長。

“大膽世子妃宴蓉,你見到當家主母兼婆婆,禮數不周全也就罷了,竟然在大白天的公然帶個男人回來,還這般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宴蓉被她那尖厲的嗓音吵得心煩意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滿地掏了掏耳朵。

她就是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救個人,給這少年治治病,怎麼一個兩個都要來給她找茬?

“王妃有眼睛啊,這眼睛也沒瞎,看不出來我現在不方便行禮?再說了,王妃的意思是,青天白日不行,我在深更半夜公然半個男人回來,就妥了?”

饒是已經習慣了她的說話風格,向來就是隨意不堪,此刻再聽到,徐氏還是被氣到。

“大膽!”徐氏怒喝一聲,“宴蓉,你還記得你自己的身份是世子妃嗎?這是你該說的話?還有廉恥心嗎?”

“呵呵……”宴蓉淺淺笑著,“王妃不是向來都知道的嗎?廉恥心這種東西,我沒有。”

“你!”徐氏被她的厚臉皮氣得說不出話來。

“人命關天,勞煩王妃讓一讓,別在這擋路。”宴蓉旁若無人一般繼續往前走。

王妃知曉她身邊那丹琴是個武功高強的,自己也攔不住,沒辦法,只好眼睜睜看著她進去。

這幾日,她雖然足不出戶,也沒讓段景薇來找宴蓉的麻煩,但是她往京兆尹府四周和京城何處都派去了很多人打探訊息。

她分明聽說京兆府尹林大人派捕快去調查此案,結果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全,宴蓉這罪名分明是坐實了。

她今日在這大門口等著,就是想親眼看看宴蓉被五花大綁抓住大牢的樣子。

結果她不僅沒有被五花大綁,反而還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叫她如何能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