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自家娘子當著下屬的面抱怨,段景蘅面色一點兒也不見惱,言語間反而盡是寵溺:“是為夫錯了,光顧著正事,沒注意到娘子回來了,該罰,該罰。”

他一邊兒說著,一邊兒給自家屬下使眼色。

“哼!”宴蓉氣鼓鼓的,卻聽到旁邊那年輕男子開口說話了:“在下鶴雲鏡,見過幫……見過世子妃。”

幸好段景蘅這眼色給的及時,也是有賴於他二人相識多年培養出來的默契。

鶴雲鏡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這個屬下除了辦事做任務之外,還能有給主子解圍這個妙用,真是奇了。

初次見面都這麼有禮貌,反倒是宴蓉不好意思了。她再怎麼生氣,都不好當著外人的面發難段景蘅,畢竟這人還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這位鶴……大俠有禮了。”宴蓉也是不敷衍地回了他一個禮。

鶴雲鏡和宴蓉打了個照面,便同段景蘅拱手一禮,道:“世子,那我先告退了。”

段景蘅微一點頭,朝他感激道:“有勞鶴兄。”

接著,鶴雲鏡便飛走了。

好傢伙,又是一個輕功了得的!

敢情段景蘅結交的朋友都會輕功,不會輕功的都不配和他做朋友是吧?

可是,為何她感覺方才段景蘅說“有勞鶴兄”的時候,這位仁兄似乎抽了抽嘴角呢?是她的錯覺嗎?

“娘子可是口渴了?為夫給你倒茶。”段景蘅拉著宴蓉坐下,真的給她倒了一杯茶。

宴蓉下意識接過來喝了一大口,不得不說,她還真是有些渴了。

“那劉公子的病如何?”段景蘅極為自然的問。

宴蓉一邊吃點心一邊點點頭:“無甚,多醫幾回便好了。”

段景蘅醋勁兒上來了,一語雙關道:“娘子的意思是,那劉府,你還要多去幾趟?”

宴蓉莫名其妙道:“那肯定啊,劉公子傷的是腿,走不了的,只能我去他府上。”

這次換段景蘅氣鼓鼓,只見他咬牙切齒道:“娘子魅力大,你的病人中,對你有非分之想的人還真不少呢!”

他特地加重了“病人”兩個字,將宴蓉說的更加莫名其妙:“你胡說什麼,劉公子對我哪來什麼非分之想。再說了,其他的病人也沒有,哪裡來的不少了?”

段景蘅看著自家這個“傻”媳婦兒,無聲嘆息。

“那娘子就莫要再責怪為夫了,我也只是去完成娘子交代的任務去了。看來事情已經取得了不錯的進展的份兒上,媳婦兒消消氣。”

宴蓉滿心被他的話吸引,便不再計較他的稱呼,眼睛亮了一瞬,追問道:“你是說菩提庵?快說快說,你的人都查到什麼了?”

段景蘅讓她附耳過來,低聲道:“那菩提庵私底下養男倌兒,為京城貴婦提供……提供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