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子蹙眉,一時間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是自己都有些迷濛,苦惱道:“那確實是人聲,不過並非是路人在給我指路,倒像是……像是從我的腦子裡發出來的聲音。”

“什麼?”天下間還有這種事?饒是宴蓉這個穿越者都覺得稀奇。

從腦子裡與人對話的,倒是有點像她的系統……

她死死盯著劉公子的臉和眼睛,要不是看他並沒有撒謊的跡象,她都要以為此人是不是也是和自己一樣身懷系統的穿越者了。

見宴蓉皺著眉頭,深受苦惱的模樣,劉公子倒是挺釋然,還反過來安慰她:“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許只是我近來過於勞累,出現幻像了也不一定,只是日後出門多帶些隨從便可,容大夫不必過於擔心。天色已晚,我差人送容大夫回去吧。”

宴蓉斂了神色,眉間隱隱還是透著些不解和憂愁。

雖然當事人都這樣說了,但是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細細想來,就感覺疑點太多。

劉公子剛出府便策馬歡快,府中下人追都追不上,一路狂奔至山崖邊兒,馬兒都不受控制,想來是受了別的什麼控制……

這件事,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區區巧合和幻像就能夠解釋清楚的。

不過,這件事倒也不急,等先把他的腿治好,後面再慢慢調查便可。反正他腿已經這樣了,也不可能再獨自出府了,應當不會再遇上什麼危險。

離開劉府的時候,宴蓉“八卦”地同管家打聽了些劉公子的人際關係。

瞭解到他是典型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式家庭,而且在生意場上也是人品頗佳,從來都是讓利於別人,從未有過什麼商業不良競爭。

不是豪門紛爭,不是商業經營,莫非,是情敵尋仇?

宴蓉摸著下巴,想起劉公子那一副清俊模樣,覺得這個可能性更大。

管家見宴蓉對自家少爺的事這般上心,又見她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禁瞭然,輕咳一聲,友善提醒道:“容大夫,我家公子整日忙於生意上的事,這些年來四處奔波,至今都還無暇顧及自身的事。”

管家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宴蓉,心想女子在外拋頭露面行醫,雖說此舉不妥,想來這容大夫家境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不過,瞧著身段,還有容大夫的人品,倘若她日後真能替少爺保住一雙腿,看少爺瞧著她也歡喜,保不齊也能成就一段姻緣。

門第不門第的,他們做生意的,也不會太在乎門第。

宴蓉不知道管家看著她,已經將她和劉公子成親後生的第一個孩子叫什麼名字都想好了,只是看他那像是在菜市場挑選大白菜的眼神,覺得很不自在,也知道他是誤會了,趕忙找藉口告辭,走之前還不忘記叮囑近日府中加強防護,莫要讓劉公子一個人獨自待著。

又讓管家誤會了好一波,那眼神曖昧得都要出水了。

嚇得宴蓉趕緊推辭掉了劉府駕車的小廝,改口讓丹琴送自己回去。

她在想,下次來劉府診治的時候,要不要摘掉面紗,再化個黃皮麻衣臉的妝容來。

到時候爭取讓劉府管家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興許就不會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奇怪心思了。

宴蓉和丹琴離開劉府一陣,見暮色降臨,忙讓後者帶著她,用輕功將自己帶回景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