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蘅有些讚賞地望著自家娘子,心想她一個女子,心思縝密程度有時都快超過他手底下那些個能人異士了。

“娘子有所不知,正是上次借太行巨盜查敵國奸細,才讓他們加強了戒備,導致於現在蒐集情報的難度更上了不止一層樓,現在我們是萬萬不能再打草驚蛇了。而且馬上就到年關,萬一當中有誰走漏了風聲,讓京城百姓人心惶惶,到時候內憂外患,就更加不好收拾了。”

宴蓉點點頭,心想倒也是這麼個理兒。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麼被動,只能等著敵人來打?”

段景蘅搖了搖頭,一邊思索對策:“目前為止,只能先讓密探再去查查。你說的地毯式搜尋也是有用的,只是不能光明正大了,可以暗中進行。”

宴蓉下意識就道:“那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

說到這裡,她突然頓了頓。想到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她只是個掛牌的世子妃。

而他,是景王府實打實的世子爺,將來是要襲爵的,手底下還掌握和幾方勢力和一群死士,名和權,一樣也不缺。

橫豎怎麼看,都沒有需要她幫上忙的地方。

不知為何,宴蓉一時間有些沮喪。

見此情景,段景蘅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柔聲安慰道:“娘子莫急,你只要把自己保護好,每天吃好睡好,就是對為夫最大的幫助。窩點的事,到時候我可以再請江湖上的朋友幫忙查查。”

宴蓉被他一把揉得老臉一紅,側身躲開,隨即又納悶了:“你何時又認識什麼江湖上的朋友了?”

他一個養在王府大院的世子爺,從小立的又是病秧子的人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那深閨小姐還要宅家,這是跑的哪門子江湖,又是認識的哪門子朋友。

當然,面對宴蓉的疑問,段景蘅不可能一一給她解答清楚,只是淡淡一笑,給她留了一句極其欠揍的話。

“為夫朋友挺多的,娘子放心,你是我唯一的世子妃,日後有機會,我會一一介紹給你認識的。”

宴蓉無語,她並不想認識謝謝。

又想那丹琴怎麼去備馬車去了那麼久都不見回來,心中憂愁她在回春堂的那些病人,正想起身出去看看,便聽到段景蘅在她耳邊低聲“噓”了一下,接著一把將人拉到自己身邊。

此時,兩個人的身體毫無縫隙地緊緊挨在一起,宴蓉只要稍微一抬頭,便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臉上。

那感覺,有些熱,又有些癢。

讓她不自覺想要逃開,但是心底卻並不討厭。

片刻之後,段景蘅便放開了她,神色如常地衝著外面道:“進來吧。”

接著,便聽見門外恭恭敬敬地傳來了一聲是,那是丹琴的聲音。

宴蓉不明所以地抬頭,就看見蒙著面紗的丹琴走了進來。

準確來說,是丹琴拖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宴蓉還來不及問丹琴為何要蒙著臉,便聽到她朝二人道:“世子,世子妃,這人在王府外面鬼鬼祟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屬下特地把她捉到主子面前,聽候發落。”

說著,丹琴便把手中那個“不知道安的什麼心”的人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