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說是特地來此偶遇娘子的,你可信?”段景蘅似笑非笑地道。

宴蓉瞪他一眼,這分明就是明知故問。

這種鬼話說出來,鬼都不信。

哪一次他莫名其妙的行動,背後不是都有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麼。

更氣人的是,還總是拿她當擋箭牌!

見她存了氣,想起上次補辦的那場婚宴,應該是讓她心中留了心結,一直沒散。

自知理虧,段景蘅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子:“娘子,無論如何,此處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離開再說。”

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宴蓉心想事情也許並不簡單,畢竟段景蘅每天活在他那惡毒後孃和精明繼妹的嚴密監視下,能讓他冒著這麼大風險也要喬裝溜出來的,必定不是尋常事。

宴蓉自認還是比較識大體的,至少不管任何時候,她都不會當拖後腿和攪渾水的那個。

於是同意了段景蘅的要求。

約摸一刻鐘之後,一行三人來到了摘星寺外面一處隱蔽的茶館內。

段景蘅倒是很自覺,知道宴蓉心中有疑問,直接開門見山:“我今夜來此,是為了追查一個人的蹤跡。”

宴蓉眉目不動,和她先前猜測的差不多:“是和你們的大計有關?”

段景蘅點頭。

“是亂黨?還是奸細?”宴蓉斟酌著話語問道。記得之前聽他和屬下提起過,那個叫衍朝的彈丸小國,除了在京城中安插了眼線之外,還利用各種手段或收買或威逼利誘豫朝中人,甚至已經染指了豫朝的權力中心。

段景蘅言簡意賅:“後者。”

宴蓉有些不解:“饒是如此,一個小小的敵國奸細,也用得著你親自出馬?”

段景蘅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事兒,還真的需要我親自出馬才行。”

“為何?”

宴蓉不是很能理解,都說了是個彈丸小國,怎的有本事在堂堂大豫朝掀起這麼大風浪。

當今聖上也是個明君,又不是不理朝政,給了賊人鑽空子的機會。

所以,究竟是為何?現在居然還需要段景蘅親自出馬。

據她所知,他手底下能用的高手應當不少,而且個個身懷絕技。

段景蘅默了半晌,最後也沒講清楚,只是用一句“此事說來話長”來敷衍她。

宴蓉倒是乾脆:“那就長話短說!”

“那人是個易容高手,擅長用蠱,也擅長用毒,我也是從前不久開始才開始,我與他之間,似乎有某種羈絆和聯絡,只是現在有些細節還不大確定……”說到這裡,段景蘅忽的一頓,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善用毒,某些羈絆和聯絡……”宴蓉還沒來得及仔細掂量他這話裡的意思,便被他突然虛弱的模樣給搶佔了注意力,關心的話還沒說出口,手便下意識就搭了上去,替他診脈。

見她行動如此迅速,段景蘅如驚弓之鳥般,猛的將手抽了回來。

感受著他的脈象,宴蓉深深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