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你表兄身子抱恙,早早喝了藥睡下了,想著讓他靜養著,便沒有再喊他起來。”

宴蓉正等著這一句話呢,便起身道:“表哥病著了麼?那我這個做妹妹的應當要去探望的。”

宴蓉行禮後便離開了,由丫鬟引著去找花明兮。

“小姐請跟我來。”

丫鬟在前面引路,路過之前的河渠時發現木橋已經被拆除了,正在新修一座小石橋。

“這橋多年未修繕,怎麼這會子想起來要修了?”

這石橋修繕了,便只能繞道走了。

“表少爺前陣子向老爺說了您上次從這裡路過險些落水的事情,老爺便著了人來修繕一二。現如今只能從櫻園繞過去了。”

丫鬟回答道。

宴蓉點點頭,現在雖不是櫻花綻放的時節,但櫻園外有一片銀杏,正是曼妙時節。一路走到了櫻園,那帶路的丫鬟不知怎的,聲稱腹痛難忍想要先去小解一下,讓宴蓉在原地等她,便一路小跑著不見了。

“主子,會不會有詐?”

見那丫鬟舉止異常,丹琴十分警惕。

“無妨。這畢竟是在尚書府裡,應該無甚大礙。”

晏老爺近期對自己的偏愛這尚書府的人都看在眼裡,誰也不會蠢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了自己的不痛快,故而宴蓉倒不是很擔心。

只見一陣風吹落銀杏葉,在落英繽紛的地界兒好似傳來一陣利劍在林間揮舞的聲音。

“主子,好像有人在前面舞劍。”

丹琴提醒道。

“舞劍?”宴府誰能提得了劍?

宴蓉足尖點地,闊步想著那銀杏林子走去。

離那個林子越近,舞劍的聲音便聽得越清晰,聲音利落清脆,感覺應該是一個練家子。

漸漸走近了,發現落英繽紛間有一白衣飄飄身段偉岸的男子在揮舞寶劍,月光落下來,花色和月色之間,那少年一側頭便露出那一張絕色的容顏。

宴蓉這才看清那人的臉,竟然是聲稱臥病在床的花明兮。

“丹琴,你覺得這人舞劍舞得如何?”

宴蓉眼珠一翻,心內有了主意,開口問丹琴。

丹琴仔細觀摩了一陣,道:“一招一式都如行雲流水姿態優雅卻又不失力度,可在林間踏飛葉而起舞劍翩翩,輕功十分了得……”

丹琴後面說了些什麼宴蓉都聽不懂了,只在意這那一句“輕功十分了得”。

就算打不過,總能跑吧?

只要輕功了得,還怕逃不出這個小地方麼?

宴蓉見著舞劍的花明兮,彷彿就看見了逃出生天的美好生活,不由得嘴角露出笑意。

丹琴見她笑得開心,以為是見著花明兮心中歡喜的緣故,不由得又為自家世子爺憂心起來。

這頭上的綠草恐怕又要旺盛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