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還覺得好玩,後來便枯燥無味,索性把用來練儀態的茶水給喝了,又扔了幾個夾在胳肢窩的雞蛋,還把教引嬤嬤給臭罵了一頓,這才免了自己之後幾天的勞碌。

至於那教引嬤嬤回宮之後將她編排的啥也不是,她才不在乎。

宴蓉出不了門,又看著自己的負分在腦海裡一直閃啊閃。

苦於府裡有病的人不多了,她只好跟來看病的最後幾個人說:“要不,你們分開來?每三天來一個?”

幾個下人互相看一眼,其中一起怯怯的問:“世子妃,您是不是覺得累了?”

宴蓉深吸一口氣:“你看啊,今天你來,明天他來,既不至於冷清,也不至於太熱鬧,對不對?”

幾個人又互相看一眼,還是不明白:“啊?”

“算了算了!”宴蓉當自己沒說過。

哪有讓病人等兩天的,她簡直是被積分逼得失了智。

沒有病人,她再去找就是了,她一個大活人,還能被憋死不成?

好巧不巧,之後的兩天,又來了一位教引嬤嬤。

原本都沒人肯來教她了,宴蓉正納悶呢,那位嬤嬤卻說自己是來看病的。

就這樣今天一個明天一個的撐到了婚宴前一日,宴蓉終於癱在床上。

好耶,就要脫離苦海了!

為了逃走以後的美好生活,她可真是委屈了自己啊。

衣服早就拿來試過了,面料用的是大紅色的浮雲錦,上面繡著並蒂的鴛鴦,頭上的冠子也是用金玉做的,上面鑲嵌著許多珍珠,宴蓉十分想拽下來一個,到底還是忍住了。

這些天,段景蘅經常忙得不見人影,回來也是倒頭就睡,宴蓉滿心的逃跑計劃,對他的動靜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當天早上,又換了一個嬤嬤給她上妝。

這位嬤嬤倒是沒病,妝容手法嫻熟,很快就給她塗了厚厚一層粉。

之後,又塗了厚厚一層。

之後,又是一層……

宴蓉眨眨眼,忽然心裡有些慌,她現在什麼樣子啊?

嬤嬤終於塗完了粉,給她描眉塗胭脂。

宴蓉腦袋不能動,一隻手伸出去招婢女過來,往自己面前放了一塊銅鏡,頓時就大叫一聲。

現在的她,跟一塊塗了胭脂的麵糰有什麼區別!

“世子妃不要動!”嬤嬤將她的頭偏回來,繼續細心的畫著。

宴蓉欲哭無淚。

接下里的梳髮髻,叮叮噹噹的東西戴了一頭,那麼重的頭冠當然也早就戴上了。又蓋上一個紅蓋頭。

拜堂不用了,別的禮儀卻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