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彤是自小在他膝下長大的女兒,寵愛得不得了,此刻見她不高興,頓時就心疼了。

宴彤剛要開口,又看到王氏悄悄給她使眼色,更加委屈了。

可是委屈歸委屈,她也不敢說當著眾人的面說實話,只好咬著唇道:

“只是想到姐姐從小住在莊子裡,現在好容易回到了京城,卻又這麼快嫁了人,我們姐妹倆連相處的機會都沒有。”

宴老爺有些納悶,卻也道:“原來是捨不得蓉兒,那好說,你要是想她,不如讓她在家裡多住上幾日?”

宴彤哭得更厲害了,住什麼住啊!她再也不想見到她了!她這輩子都不想見到她!

宴老爺只當她與宴蓉姐妹情深,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朝段景蘅道:“世子,您看呢?”

宴彤頓時後悔了自己這個說法,就照母親現在容忍宴蓉的程度,留她在府中,還不是自己被欺負?

可是她話已經說出去了,所有人都只當她與宴蓉姐妹情深,她又怎麼能反悔呢?

宴蓉也不大滿意,她才不喜歡跟這群她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呢。於是拼命跟段景蘅使眼色。

段景蘅臉色泛著七分病態的白,在宴老爺的注目下搖了搖頭:“恐怕不行。”

宴老爺有些尷尬,笑容僵在了臉上。

宴蓉止不住的咧開了嘴,無聲的笑了。

段景蘅看著樂呵的宴蓉,心中也是一陣舒暢,真是個傻丫頭。

“宴大人。”段景蘅道:“我與蓉兒才剛剛成親,實在不捨得就這樣和她分開。”

話畢,整個廳內都愣了一瞬。

宴老爺剛才已經跟他聊過,他言語間皆是對宴蓉的誇讚。

可剛才只有他們兩個,不過是場面話,隨口說說又不費什麼力氣。

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他卻公然承認與宴蓉感情好,捨不得她。

他不禁有些疑惑的看了宴蓉一眼,這個自小被自己扔在鄉下莊子裡養大的女兒,雖然確有幾分姿色,但言行粗魯,坐也沒個坐像,居然真的得到了景王世子的青睞?

王氏和宴彤則更是恨得牙癢癢,不過是憑著一些上不來臺面的本事而已,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

唯有宴蓉還是吃的不亦樂乎,還一邊點頭:“對對對,我也捨不得世子!沒有他我連覺都睡不好!”

這真是妥妥的中國好隊友!一個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世子如此看中小女,自是小女的榮幸。”宴大人臉色也尷尬了幾分,才道。

王氏服侍宴大人多年,最會看他的眼色,見他對宴蓉也多了幾分重視,立即殷勤的給宴蓉夾菜。

“蓉兒啊,這道黃金鯽魚可是府裡廚子的拿手菜,你快嚐嚐!”

宴蓉哪裡會跟食物過不去?當即嚐了一口,只覺得鮮掉舌頭,眼睛都亮了起來:“好吃好吃!”

“這酸釀小黃瓜也是一絕,十分開胃!你可得多吃點!”

“哎!夫人您也多吃點,您看您都瘦了!”

“還有這個栗子酥,可是嶺南那邊剛運來的栗子,陛下特意賞賜的,好吃的很!”

“夫人您也吃!”

兩人分別給對方碗裡夾菜,很快,兩個人碗裡就堆積了小山一樣的菜品。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