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毒酒直接灑落在了高向菀的衣服上。

被毒酒燙過的衣襟處甚至還發出了細微的滋滋聲。

“你……”

看著毒酒灑了,兩個嬤嬤同時驚恐地愣了一下。

被咬的那個反應過來,惱怒地一腳踹向了高向菀的肚子,高向菀疼得一聲悶哼,軟軟地跌坐了下來。

“死到臨頭了還要折騰人。”那人看了一眼自己被咬了一排紅牙印的手腕,很是憤憤不平。

“毒酒沒了怎麼辦?”另外那個已經顧不上摁手印了,著急地看著同伴。

被咬的那個也很慌,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也顧不上再對高向菀做什麼了,轉身便跑了出去。

下腹傳來一陣劇痛,高向菀疼得根本顧不上那兩個人幹嘛去,她直接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痛苦地抽著氣。

片刻之後,她衣服的下襬處慢慢滲出了一陣紅色……

等在地牢外的流秀看著兩個嬤嬤神色慌張地跑出來,不由皺眉,這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怎麼還會害怕?

她迎上兩步問:“怎麼了?”

兩人有點不敢看流秀,最後,還是拿狀紙的開了口,“毒酒……毒酒灑了,沒成。”

“什麼?”流秀臉色一變。

得知具體情況之後更是氣得直接開罵,

“你們倆是不是有病,不知道先合力把酒灌下去先?”

“我們也是看著她瘦瘦弱弱的,以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誰知道她,她還能那麼頑強的反抗。”

本想著分工合作能快點完事,誰知道反而搞砸了,那兩人也後悔得很。

“要不,直接勒死?”那個被咬的嬤嬤眼裡發出了狠光。

“不行。”流秀堅決道:“皇后就是不想給她痛快,指定要她喝毒酒。”

要怪只能怪她沒事亂咬人了。

“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再去弄一杯毒酒來。”

流秀壓低著聲音低斥,“要是再出差錯,你我都別想活了。”

“是,是。”

佛繼堂內一片安靜。

底下跪了一堂的女眷,正雙手合十,閉目虔心祈禱著。

熹貴妃就跪在皇后下手的位置。

已經跪了一個多時辰了,熹貴妃心裡總是有些踏實。

她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前面紋絲不動正在祈禱的皇后。

她興師動眾地搞了這麼個祈福,真的只是把自己困在這裡這麼簡單嗎?

目光掠過一旁的過道上,熹貴妃忽然意識到,皇后的貼身侍婢流秀好像沒在這裡很長時間了。

心下不由一驚,她太瞭解皇后那陰狠的行事作風了。

此刻高向菀腹中還有弘曆的骨肉,她絕不能大意,這般一想,熹貴妃立馬轉頭看向另外一邊候著的成夏,給她遞了一個眼神。

用嘴型說了一句:“去找四阿哥。”

成夏當即就明瞭,立馬點頭,隨後趁別人不注意便悄悄離開了佛繼堂……

潮暗陰森的地牢裡。

滿額冷汗的高向菀臉色早已慘白無色,下體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裙襬,但她還是咬緊牙關忍住下腹的劇痛,強撐著意識不讓自己暈厥。

在這種求救無門的密室中,除了身上的疼痛,她的心頭更是被一種絕望和恐懼包圍,就連撫在腹部的手都制不住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