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樣也不合格格的心意?”高向菀一臉“我都不知你想要怎樣”的表情看她。

惠安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知道今日只要有高向菀在,圖蘭公主就很難有單獨接觸弘曆的機會。

所以她才故意落水,想將高向菀引落湖中,然後再借機發難將人纏住,以此給圖蘭公主製造與弘曆更多接觸的機會。

她是藉著在弘晝那裡學來的,自認為已經成熟的游泳技術以及認為高向菀絕對不敢見死不救的前提下。

才腦子一熱跳下湖裡的。

卻不料……

高向菀這次非但沒打算跳下來相救,而且還跟看猴子耍戲一樣站在岸邊看著她出醜。

這會兒,惱羞成怒的惠安也顧不上去撮合圖蘭和弘曆了,心裡盡是對高向菀見死不救的怨憤。

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辯駁,只能氣鼓鼓地瞪著高向菀。

見此情形,皇后眸色一閃,看向了高向菀:“你就是因為怕惹禍上身,為了明哲保身,所以才不肯落水救人的?”

皇后這短短一句話。

就將先前惠安被救之後卻狗咬呂洞賓的事情掩蓋過去,再把這次高向菀沒有落水救人的原因歸結為是她自私。

看樣子,皇后是要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的意思了。

怪不得惠安敢這般驕縱無理,三觀不正,原來都是被這些人給慣出來的。

高向菀心中冷嘲。

可笑,憑什麼她要吃這個啞巴虧?

上前一步,高向菀正欲開口辯駁,身後就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是我不允許她落水的。”

聲音擲地有聲,帶著一種濃濃的保護欲。

眾人循聲望去,便看見面色稍沉的弘曆疾步走了過來。

弘曆走到高向菀身邊先是看了她一眼,隨後才向皇后行禮,說道:

“皇額娘見諒,菀兒身體一向不好,最忌諱寒氣入侵。而水到底是寒涼之物,所以我先前便有交代過她,讓她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可置身在涼水之中。”

說完他向皇后拱手,態度恭謹道:“此事皇額娘若要追究,便拿兒臣問罪就是了。”

高向菀不由抬頭看向了弘曆。

她沒下水救他的妹妹,他反而二話不說地站出來,甚至不惜給皇后撒謊來維護自己?

不止是高向菀有些驚詫,在場所有人都一臉驚愕。

有弘曆擋在前面,那便是再怎麼論罪,錯也落不到高向菀頭上了。

皇后的目光在弘曆和高向菀之間掃了一眼,眼中晦暗的思緒一閃而過,隨即她便揚起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瞧你這話說的,既然這是你的命令,那側福晉遵循也是無可厚非的。此事你也不在場,又怎能論到你頭上?”

弘曆話雖這麼說,可皇后知道他並非是任人宰割的人,況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惠安理虧,這樣的情況下,她若再偏幫惠安已是無益。

至少在表面上,她不想在弘曆面前失去一個皇后和嫡母該有的氣度和公正。

頓了頓,她又笑著打圓場道:“況且,都是自家人,一場誤會罷了,哪來什麼問罪一說呢。”

高向菀對皇后這變臉的速度真是佩服,剛剛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可不是那麼和藹可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