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高向菀的逼問下,陳格格才道出了實情。

如高向菀料想的一樣,下毒謀害富察格格的幕後之人就是金尋雁。

原來當時陳格格的兄長犯了一宗姦殺案,她父親便求救到了她頭上,最後是金尋雁出謀劃策幫她解救她兄長的。

但也因為這樣,她兄長姦殺的罪證全都落在了金尋雁手中。

當時陳格格並不疑有他,為了表現謝意,還甘願在給富察格格下毒一事中給金尋雁充當槍手,所有事情都由她出面去辦。

結果卻在事情敗露的時候,被金尋雁用他兄長的事情威脅她認下罪行。

“她讓你去替她下毒就是為了讓自己置身事外,而拿著你兄長的罪證,就是為了預防萬一,當下毒之事暴露之後好讓你做這個替死鬼。”

高向菀說道,“所以她救你兄長也非是真心想幫你。”

不過是在為她自己未雨綢繆罷了。

哪怕當時沒意識到,但如今被關了這麼久,陳格格又豈會還未想通這點?

她哀嘆一聲:“現在知道了這些又能如何?”自己有把柄在她手這已然是事實。

“你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就是你自己,憑什麼就要為別人的罪孽償還?”

高向菀看著她,“無論是金尋雁還是你兄長,他們所犯下的罪都應該是他們自己承擔。”

即便她是從犯,那也應該是承擔她自己那一份罪罷了。

陳格格想起當初父親和母親痛哭流涕地跪在她面前求她救兄長的場景,不由痛苦地閉了閉眼,沉沉道:

“我兄長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他不能有事。”

高向菀:“……”

還唯一男丁不能有事?感情她家也有皇位要繼承?

但無奈,生在這個世道,為家族利益犧牲自我已經是她們深閨女子根深蒂固的思想了。

“如果,我有辦法解決你兄長的事情,你可願意出面指證金尋雁?”她認真地望著陳格格問道。

陳格格訝異地看著她,“你……能有什麼辦法?”

“這你別管,我就只問你一句,若是我能辦到,你是否願意在爺面前道出當初的實情?”

其實被關了一年,陳格格也早已想清楚金尋雁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了。

什麼姐妹情深?自己不過就是她用來上位的一個棋子罷了。

在這裡時間越久她對金尋雁的怨恨就越深,只不過木已成舟無可奈何罷了。

如今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她為什麼要錯過?

陳格格含著淚光的眼睛閃了閃,然後對高向菀沉沉地點點頭。

“我願意。”

當晚,高向菀就讓陳良去查他兄長當年的事情。

知道了來龍去脈的陳良,不忍看見高向菀愁眉不展,便不由勸說道:

“……其實這事,您根本無需再費神去徹查,只要您向爺開口,保住一個人不是問題的。”

“她兄長若真犯了這等齷齪不齒之罪,我為什麼要保他?”

即便她想搬倒金尋雁,也絕不可能會姑息一個強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