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弘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挑眉望著她,“那依你之見,該把他們調去哪裡合適?”

高向菀認真地想了想才回道:“實在不行,將他們調去廚房也可以的吧?”

廚房那邊有秋娘看顧著,再怎麼的也比現在強吧。

弘曆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忽然一笑道:“我以為你會求我讓他們回你院中呢?”

“妾身自知有罪,不敢奢求,只求他們不被我連累就好。”高向菀可不指望他能大發慈悲讓他們回來。

弘曆默默地看著她半晌,說道:“廚房人手已經滿了,不可能讓他們去。”

果然,他還是故意刁難。

正當高向菀準備向著月亮詛咒他的時候,弘曆又開口道:

“眼下除了你這個梨花院空蕩無人之外,府中各處人手都滿了。”

聽了這話,高向菀心裡的那個恨啊,不答應就算了,何必還要含沙射影地挖苦她?

他今晚來就是閒來無事過來消遣她的吧。

高向菀拉下臉,抿唇不語,一屁股坐回石凳上。

弘曆:“……”她這是什麼反應?

他已經說得那麼明顯了,她都不知道說幾句軟話求他放人的嗎?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一旁的小德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走近兩步高向菀身邊,低聲引導道:

“格格,橫豎您院中沒人,何不求爺將人調回你院中?”

求他?呵,拿什麼求?

高向菀扯了扯嘴唇,故意提高聲音道:“小德子公公啊,你怕是忘了,我可是個月例都被扣到了明年的人,可沒本錢求人。”況且他也不缺這點錢。

聽出她語氣中怨氣,弘曆的俊臉不由抽了抽。

“那可是你自己認的罪,怎麼,現在不甘認罰了?”

高向菀本來心裡沒什麼的,可一聽他話中的揶揄,心中就不憤了。

“我認罪,我說我認罪你就信啊?那我之前還一直說我是冤枉的呢,你怎麼就不信?”

弘曆:“……”那還不是因為你有前科嗎?你又不是沒試過耍計出府。

“那若我說是金格格陷害我的,你信嗎,你會去罰她嗎?”

弘曆頓時一愣,眼中透著驚訝,“你怎麼知道是她?”

“這等拙劣的戲碼隨便動動腦筋都能猜出來。”高向菀瞥他一眼,又自顧低嘀了一句:“我又沒有被美色矇蔽。”

誰知道弘曆耳尖,一下子聽見了,頓時一臉的錯愕和無解。

“……我何時被美色矇蔽了?”

高向菀看了他一眼又避開了他的眼睛,不說話了。

一看見福晉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還不是被美色矇眼?

弘曆正欲追問,就看見去而復返的花月興沖沖地回來了。

她手上端著個托盤,然而上面並不是茶,而是兩個小盅。

“格格,您剛剛燉的銀耳蓮子羹好了,正好主子爺在,奴婢就……”

“放回去。”

花月話還未說完高向菀轉過頭喊了一句。

放回去?

弘曆,小德子和花月驚訝得同時將目光投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