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以你現在這樣的精神面貌和心理狀態,能給到你孩子一個好的榜樣嗎?”

“我……”富察格格有些羞愧地垂下眼簾。

“母親是孩子的第一任夫子,倘若你不能以身作則,試問爺又怎麼能將他的長子放在你身邊教養?”高向菀說道。

富察格格臉色一驚,驀地抬頭看著高向菀。

“只有你得到了爺的認可,你才有機會讓你的孩子回到你身邊。”

聞言,富察格格眸色一頓,有些怔愣地望著高向菀,似乎是在嚼噘著她說的話。

高向菀沒有等她多想什麼,便說道:“我言盡於此,當然這也不過是我個人的薄見罷了,至於該怎麼做,你自行決斷就好。”

說完她輕輕頷首了一下,便轉身帶著花月離開。

見狀,富察格格慌忙站了起來,疾步追上兩步去,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都沒說了,只默默看著她離開。

回去的路上,花月就不滿地吐槽道:“這本來就是她自己做的錯事,您沒有跟她紅臉就不錯了,她怎麼還好意思求您?”

“當人求救無門的時候難免會病急亂投醫的。”

高向菀想起剛剛富察格格的那副狼狽樣,心中不由感慨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要奴婢說啊,您就不該理會她,何必還要教她怎麼要回孩子呢。”花月又道。這萬一這方法湊效,主子爺把小阿哥還給了她,那日後豈不是對自家主子構成威脅了。

高向菀可沒有花月那麼多心思,又或者說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事之上。

“今日是陳太醫來看診的日子是嗎?”她忽然問花月。

花月想了一下便點了點頭,“是的。”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高向菀說著便加快了腳步。

回到梨花院不久,果然,陳太醫就到了。

陳太醫如往常一樣踏入正堂,一抬眼卻猝不及防地看見坐在椅子上的高向菀一手撐額,一臉傷心地搖頭嘆息。

他不由一頓,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好了。

“陳太醫,你可算來了,趕緊勸勸我家側福晉吧。”花月一臉急切地對門前發愣的陳太醫說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高向菀想幹嘛,只是負責按照高向菀的吩咐把陳太醫招過來而已。

陳太醫見狀也不疑有他,疾步上前走到高向菀身邊:“側福晉您這是怎麼了?”

“唉……我的身子……”高向菀眼眶泛紅地抬頭看了陳太醫一眼,又嘆息著低下了頭,

“你不必瞞著我了,爺已經將情況都告訴我了。”

“您……都知道了?”陳太醫有些愕然道。

四爺還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漏嘴,怎麼他自己就先漏了?

高向菀低垂著腦袋,如扇般的長睫毛下眸子轉了轉,卻又拿著帕子拭了一下眼角。

一副垂淚欲滴的傷心模樣。

“側福晉您也不必太過傷心的,雖然您的身子寒涼難以遇喜,但那也不是絕對……”

高向菀動作一僵,驀地抬了頭:“難以遇喜?你之前不是說我的身子已見好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