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一直在一旁悶聲看著高向菀,見她這會兒展了笑容,不由道:“現在知道害怕了?”

高向菀見他臉色不悅,連忙撇撇嘴,半撒嬌半埋怨道:

“我當時也害怕極了,您這麼久才來救我,我都快撐不下去了。”

弘曆心頭本還氣她不顧自身安危的,但一對上她那雙小鹿般無辜的大眼睛卻瞬間什麼脾氣也沒了。

“知道害怕還偏愛往危險上湊,三頭兩天的就受傷,我真的是……”拿她沒辦法。

要不是他今日回來得早,都不知道事情還會鬧成怎麼樣了。

“我以為可以跟她們理論理論的嘛,誰知道她們講不過就動手呢。”高向菀也覺得挺無語,誰能想到在府上還能受這種傷?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人怎麼會跟這件事扯上了關係?”

弘曆知道她一向連外院都少出,也很少去搭理後院的其他女人,不明白她怎麼就莫名其妙地被說成是下毒的人了。

說起這個高向菀就一肚子冤屈,“這還得從我喝醉酒的那晚說起呢……”

緊接著她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唯獨沒有提弘晝的這茬。

免得被他刨根問底。

末了,她看了弘曆一眼,很莊重地豎起三指道:“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害你的孩子,我那天真的只是碰巧……”

弘曆一把握住她豎起來的手拉了下來,眼中滿是堅定和信任:“我從不懷疑你。”

更不會讓人欺負她。

弘曆在她的手背上親了親,鄭重道“放心,我會查清楚事情,還你個公道的。”

“我倒是還好,就是秋娘,平白無故被打成這樣,這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高向菀憤憤道。

“那你想怎麼樣?”弘曆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秋娘雖然只是個廚娘,可也是有尊嚴和人權的,平白被這般欺辱,至少也得……三倍賠償醫藥費和精神性損失費才行。”高向菀一臉嚴肅地豎起三根手指。

弘曆不由低笑出聲,他還以為她要幹嘛呢,結果就只是惦記著錢這碼事。

他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個小財奴,腦子裡還能不能想點其他的?”

“打都打了,還能有什麼比錢來得更實在的?”高向菀知道對於唐秋娘來說,沒有什麼補償比錢更來得有用了。

況且,本來就是他的風流債禍及了她的人,她怎能不趁機敲詐一筆,替秋娘謀謀福利呢。

“好,爺答應你。”弘曆笑得寵溺。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花月就一臉不爽地進來稟報:“主子爺,蘭翠院的雲蘭求見。”

聞言,弘曆的笑意淡了下來,不由看了一眼高向菀,見她神色平淡,他才道:“讓她進來。”

“是。”

少頃,雲蘭便低著頭步入正堂,隨後向弘曆兩人行禮。

“何事?”弘曆問道。

“回主子爺,小阿哥也不知怎麼了,剛剛喝奶後一直嘔吐,這會兒正哭鬧不停,我家格格想請主子爺過去看看小阿哥。”雲蘭低頭說道。

高向菀挑了挑眉。

平時好好的,怎麼弘曆一來自己這裡,那小阿哥就不舒服了?

很明顯是富察格格想將人從她這裡叫走吧。

高向菀不由看向了弘曆,只見他眉頭微皺,也不知道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情緒。隨後便見他看向了候在一旁的花月。

“去跟陳太醫說一聲,讓他過去看一下小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