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高向菀睜大雙眼看著花月。

“您昨晚下半夜起燒了,奴婢便去稟了主子爺,主子爺立刻就請了陳太醫過來給您看病,夜裡更是親自照顧您呢。”

高向菀頓時僵住。

他夜間照顧自己,怎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他不是在氣頭上嗎?給她請太醫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吧,為什麼還要親自照顧她?

“您是沒瞧見,昨晚主子爺聽說您昏迷不醒的時候是有多緊張。”

高向菀心中一怔,驀地看向花月。

他……會緊張她?

高向菀覺得腦袋有些發脹,她立馬用力晃了晃頭。

算了,不想這個了。

剛剛她雖然讓被子捂住了頭,但他的話還是一字不落地聽見了的。

她輕輕鬆口氣,既然他說不計較,那應該就不會再找她麻煩的了。

一個時辰之後,花月又重新端了一碗藥進來。

這次藥放涼了,高向菀才喝下。剛喝完,外頭吉祥就進來稟報。

“格格,福晉來了。”

高向菀拿著藥碗的手一顫。

另一尊大佛來了。

等她穿戴整齊踏入正堂的時候,福晉正坐在堂中,而侍奉她身側的是杏桃。

看見她一臉的病容,福晉眸色頓了頓。

“婢妾不知福晉前來,讓您久等了。”高向菀行禮道。

“無妨。”福晉說道,“聽說你因為昨日的事情病倒了,我便過來瞧瞧你。”

“多謝福晉關心。”高向菀應道。心裡卻想:恐怕是藉著探望的由頭來興師問罪的吧。

不等福晉開口,高向菀就決定爭取坦白從寬。

她忽的就在福晉面前深蹲下身子:“婢妾有罪,還請福晉處罰。”

福晉眉間一挑,看著她淡聲道:“哦?何罪?”

“其實婢妾懂水性。”高向菀說道。

福晉淺笑一聲:“昨日你落水救惠安格格,懂水性這點毋庸置疑。”

高向菀低著頭凝了一口氣,又說道:“上次在賞花宴,婢妾失足掉落荷花池,其實當時我並沒有暈倒,我是裝暈了。”

福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半晌之後才冷冷地問道:“為什麼要裝暈?”

“因為婢妾當時害怕。”

“怕什麼?”

高向菀抬起頭,一臉懊惱道:

“當時側福晉和金格格都想讓婢妾先跳她們心目中的舞蹈,婢妾知道無論先跳那支,都必定會得罪另外一方的。”頓了頓,她又道:

“婢妾進府時日最淺,人微言輕的最怕是得罪了府中的姐姐們……一時情急才會生出了裝暈這種愚法。”

高向菀抬頭看了福晉一眼,坦誠道:“但我並無其他意圖的,純粹只是想躲避選擇而已。”

福晉清冷一笑:“若非昨日之事露了馬腳,恐怕你也不會主動認罪吧?”

一聽她這語氣,高向菀心頭微涼,但她的話,高向菀也無可辯駁。

若非事蹟敗漏那誰會沒事往刀口上撞?

“你也知道自己身份輕微,竟然敢如此大膽,欺瞞我和爺,你知道這是何等罪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