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愚弄你。”高向菀乾脆坦誠:“對,我是故意跳下荷花池裝暈的。可,可那要怪誰?”

“你什麼意思?”

她看著弘曆:“你當時送的那個夜明珠根本就是個燙手山芋,因為這個,府中的侍妾們都在賞花宴上針對我,我不借著裝暈逃離現場怎麼行?”

“這麼說,錯的還是我了?”弘曆沉著臉看著她,“呵,燙手山芋你還淋雨都不忘帶著它?”

“我……”

高向菀臉色一熱,惱羞成怒道:“那……那是另外一碼事了,你怎麼還翻這個舊賬?”

“現在是我在翻舊賬嗎?明明是你。”弘曆氣得額頭青筋突突跳,“哼,做錯了還竟然還巧言善辯。”

“我只是說事實而已。”

“事實?事實就是你裝暈矇騙我,好脫罪你用計出府的事情吧?”

“……”高向菀一時語噎,有些心虛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馬車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偷偷看了一眼氣得俊臉鐵青的弘曆,她有些底氣不足地嘀喃了一句:

“你這怎麼還越扯越遠了?”

“哼。”弘曆輕哼了一聲撇開了臉。

虧他還覺得她可憐,處處維護她,結果竟然跟個傻子一樣被她耍得團團轉。

見他生氣了,高向菀心裡也是叫苦連連。沒想到她落水救個人竟然還把自己的後院給燒著了。

怎麼辦?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該不會回家就家法伺候吧?

不知道是身體冷還是心驚,高向菀沒由來地打了個冷顫。

見弘曆撇開臉半天不理會自己,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試探性地慢慢往他身旁的軟座上靠過去。

見他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她才慢慢坐了回去。

“爺。”她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你生氣了嗎?”

弘曆抿唇不語,只留給她一個冷硬的側臉。

尷尬地坐了一陣子,權衡再三,高向菀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有必要先服軟的。

深深凝了一口氣,她換上一副可拘的面容,說道:

“我承認當初這件事情我是有做得很不對的地方,我不該騙您的,可是……那也不全是我的錯吧,難道您就沒有一點錯處?”

話一出口,高向菀立馬就後悔了。

她本意是想認個錯的,可話說出來,卻怎麼聽就怎麼像是在怪他。

果然,聽了這話弘曆似乎更惱怒了。

他霍地轉過身盯著她,“所以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錯了是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那你是什麼意思?”

弘曆氣道:“今日你露個破綻就能牽扯出你那麼多不為人知的錯處,這背後沒牽扯出來的秘事都不知道還有多少呢。”

一聽這話,高向菀當場就來火了,他這話說得就好像她是多陰損狡詐的人一樣。

“什麼叫背後不知道還有多少,你這話說得也太過分了吧?把我說得這麼不堪,那你又有多光彩?”高向菀氣得再度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被指責的弘曆臉色一陣鐵青。

“不是嗎?你曾經不也是為了你的福晉,你的金格格坑了我一回嗎?我這才來多久都被你坑上了,這在府上呆的更久的姐妹們恐怕都沒少被你往坑裡帶吧?”

“放肆。”弘曆氣得滕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