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太太那日回到苗家主屋之後,就生了一場大病。

此時的她,正面容虛弱的躺在炕上,冷冷的看向一旁的苗大山夫婦二人:“老二,老二媳婦,你們別以為我現在生了病,就管不了你們了。你們要是再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奸耍滑,可就別怪我把你們掃地出門了。”

“娘,您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自從您生病之後,我和吳秀就四處奔走,為您請大夫治病。雖說耽擱了一點農活,但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好你個老二,聽你這話的意思反倒還是我老婆子的錯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因為你辦事不利,我又怎會被那小蹄子氣出病來。而今,沒能把她賣了不說,還把到手的銀子都給還了回去,你讓我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苗大山向來是個沒主意的,被苗老太太這麼一數落,他反倒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吳秀擔心苗大山會被苗老太太牽著鼻子走,便道:“娘,這事也怪不得大山,要不是那苗青梔過於狡猾,大山也不會中了她的計。”

“老二媳婦,你說這話也不怕臊得慌。你跟大山好歹比那賤蹄子大了一輪,卻屢次栽在她的手上,你們不懂得反思自己也就算了,竟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的頭上。”

“娘,我也是實話實說而已,誰也沒料到,苗青梔如此奸詐。”吳秀心中唏噓不已,越說到後面,聲音也就越小,甚至不敢去直視苗老太太的眼睛。

苗老太太冷著臉,呵斥道:“閉嘴,別以為你這麼說,就能把自己擇得一乾二淨。”

“……”

吳秀委屈的閉上了嘴,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苗大山見狀,便接著說道:“娘,您先消消氣,眼下,我們最該想的,是苗青梔那日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什麼話?”

“我要是記得沒錯,她當時好像說程雁歸是她的未婚夫君。”

“真沒想到,那小蹄子竟如此不知廉恥,無媒苟合,跟那程獵戶私定終身。看來,她的眼裡,是真的沒有我們這些長輩了。”苗老太太越想越氣,最後直接握著拳頭,砸在一旁的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苗大山被吳秀被嚇得一哆嗦,卻強裝鎮定,“娘,我們要不要去找苗青梔弄清楚此事?”

“不必了,她現在有本事的很,老婆子我還想多活幾年,可不敢輕易去管她的事情。”只要一想起苗青梔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苗老太太就覺得腦殼疼。

她拿出殺豬刀的時候,可是半點也不留情面。

若是真的得罪了她,指不定哪天就死在她的殺豬刀下。

苗老太太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苗大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苗青梔如今在苗家人眼中,就是個拿著殺豬刀亂砍人的瘋子,沒人敢輕易招惹她。

須臾,苗老太太像是想到了什麼,才抬起耷拉的眼皮,繼續說道:“老二,老三快要回來了,等他回來之後,你們兄弟二人,再好好商量對策。我乏了,你們就先出去吧!”

苗大山嗯了聲,就帶著吳秀從苗老太太的房裡走了出來。

“相公,難道我們真要聽孃的話,就這樣放過苗青梔了?”

“吳秀,苗青梔拿著殺豬刀發狠的樣子,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們要是再去找她的麻煩,被她給誤傷了,可該怎麼辦?命只有一條,丟了,可就去見閻王爺了。”

聽完苗大山的話後,吳秀才嚥了小口唾沫,道:“相公,我覺得還是你說的在理,既然我們對付不了苗青梔,不如就等苗大河回來,再做打算。”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話落,苗大山才跟著嘆了口氣。

……